些慨嘆,眼皮忽然垂下,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
其實他並沒有想起什麼,只不過剎那間,一種極不愉快的感覺突然襲上心頭,那在他,是從來沒有過的現象。
楊天看著大法師,皺起了眉頭,剎那間他亦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大法師已不是本來的大法師。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會生出這種念頭,那勉強可以解釋的,就是大法師剎那間的神態已完全不像是大法師應有的神態。
「師父——」楚輕侯繼續叫。
楊天終於忍不住應聲道:「楚公子——」
這聲音入耳,楚輕侯反而一呆,然後才再次舉步,直奔進堂中。
大法師毫無反應,仍然將眼睛閉上,彷彿已陷入沉思之中。
風從堂外吹進,吹起了他的鬚髮,也吹起了他的衣袂,他給人的卻是盤石一樣的感覺。
他的肌肉也彷彿真的已石化,楊天看看他,又看看楚輕侯,實在覺得很奇怪。
楚輕侯一直走到楊天身前,突然很激動地叫出了聲,道:「楊天——」
「正是楊天。」楊天所以這樣回答,完全是因為楚輕侯的態度,那種態度就好像並不認識他似的。
楚輕侯當然不是不認得楊天,只是楊天在白雲館出現,在他實在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
因為他知道,蕭十三與琵琶大法師雖然有交往,但對於琵琶大法師那一套其實也並下太信服,楊天和沈宇他們更就下用說了。
他們到底是闖蕩江湖,縱橫天下的豪傑,昔年,終日在刀鋒上打滾,對自己顯然比對其他人更有信心。
他們更不會相信命運,否則他們也不會選擇這種生涯。
跟了蕭十三之後,他們差下多就將自己的生命寄託在蕭十三的手上。
蕭十三雖然不是神,卻給他們一種強烈已極的安全感覺的歸屬感。
他們可以為蕭十三死,甚至,只要蕭十三隨便開口要他們死,他們都會一點也不在乎。
所以楊天到白雲館,除了是奉蕭十三的命令之外,實在沒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釋了。
而蕭十三叫楊天來白雲館,必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楊天畢竟是蕭十三的左右手,蕭十三的刀也一直是由他侍奉,像這樣的一個人,蕭十三竟將他調出來,可見得事情的重要。
那片刻楚輕侯想起了很多可能,想到自己趕回白雲館的目的,不由得心裡發寒。
「你怎麼來這裡的?」楚輕侯急問。
「頭兒叫我來的。」楊天據實回答。
「出了什麼事?」楚輕侯顯得異常緊張。
楊天道:「我也不怎麼清楚。 」
楚輕侯突然問道:「蕭前輩沒有什麼事吧?」
「沒有。」楊天搖頭,道:「公子怎麼這樣問?」
楚輕侯嘆了一口氣,道:「說來話長,你先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
楊天看看大法師,大法師仍坐在那裡,一點反應也沒有。
楚輕侯目光順著一轉,又呼道:「師父——」
大法師眼睛半開道:「師父沒有事,你們說你們的。 」
楊天實在有些佩服,大法師的鎮定實在大出意料之外,再看楚輕侯,雖然沒命地喘氣,仍然以急切的眼光望著自己。
——到底又出了什麼事?
楊天想到楚輕侯提起蕭十三,關切地問及蕭十三,不由眉頭大皺。
楚輕侯跟著催促道:「快說——」
「紅葉出了事?」楚輕侯緊張得睜大了眼,突然一把掀住楊天的胸膛,道:「到底怎樣了?」
楊天並沒有掙扎,還未回答,楚輕侯又問道:「會不會有生命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