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答道:“回太子妃,殿下入夜後不喜旁人入內伺候。因此奴婢們皆守在偏殿外的遊廊上。直到辰時方想入內收拾。”
她們因此逃過
() 一劫,可是——
連翹語聲顫抖:“可等到奴婢們入內,發現偏殿火起的時候,便已經晚了——()”
沒有傷到人已是萬幸。?()_[(()”江螢說至此,像是陡然間想起什麼,急忙轉頭看向容隱:“殿下可還有……”
她不敢明說,唯有低聲道:“可還有什麼貴重物件在裡頭?”
容隱的面色極冷。
他並未立即答覆,而是對前來救火的侍衛疾聲道:“再去運水,要快!”
容隱行事素來穩重。鮮少有這般焦躁的神態。
江螢的心也驟然沉落。
她想起,殿下與夜裡的殿下日夜整理的那些軍報,此刻都還留在偏殿之中。
她仰起頭,看著面前滔滔火海,心中也升起絕望。
這樣大的火勢,無論是什麼,都絕不可能再搶出來。
這場大火整整燒了半個時辰。
直到將半座偏殿燒盡方徐徐平息。
容隱不顧還在冒煙的木架,疾步行入這座廢墟。
江螢挽起裙裾,緊跟在他的身後,一同趕到他們居住過的偏殿。
曾經輝煌的殿閣此刻僅餘焦木。
連殿內最為堅固的橫樑與立柱都被燒塌。
遍地的灰燼吹拂過她的身旁。
象徵著此事的無可挽回。
容隱長久地立在廢墟前。
直到宮人前來勸他們離開:“東偏殿走水,火因正在清查。還請太子與太子妃到西偏殿暫住。”
江螢心緒沉沉,抬首看向容隱。
容隱眼底寒徹,一言不發地帶著她離開這座廢殿。
待走到西偏殿中。
宮娥屏退,槅扇合攏。
江螢方低聲與他商量起軍報的事:“臣妾去給殿下備文房。殿下先將能記下來的部分默下來。”
“待入夜後,臣妾再去問問夜裡的殿下,看看可還能再補充些許片段。”
原本的軍報上有將軍們的親筆,有陛下的硃批與璽印。
是最有力的證據。
而謄寫出來的軍報難辨真偽,即便是送到刑部,也再難以此定罪。
可事已至此,唯有儘量挽回。
即便收效甚微,也總比什麼都不做得要好。
容隱卻道:“不必。”
江螢以為他是氣得狠了,正想啟唇再勸。
卻見他抬手輕叩桌案,暗衛便現身將一隻不起眼的木箱放在桌上。
容隱抬手將木箱開啟,將箱中疊放的文書一一取出。
泛黃的生宣上,將軍親筆,殿下的硃批與璽印赫然在目。
正是近十年來的軍報。
江螢杏眸睜大:“殿下……”
“不過是將計就計。”容隱的指尖輕叩,語聲微寒:“若不讓母后相信證據已經毀去,又如何能有離宮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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