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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自為您斟酒,怎能表現陸曼我的誠意呢?”說著便輕輕巧巧地從那白俄女侍手中奪過青瓷酒壺,動作極其優雅地地替藤堂川井斟滿,再為自己也斟上。白俄女侍不著痕跡地睨了陸曼一眼,悻悻地退下去。

陸曼舉起酒杯,蘭花指微翹,甜聲道:“藤堂先生,陸曼先敬你一杯,多謝您的抬愛。”說罷一飲而盡,藤堂川井亦是如此。

和著下酒菜,兩人邊吃邊聊。藤堂川井淺淺啜了一口酒,他其實才三十歲出頭,修長如玉的手指輕釦杯沿,杯中美酒閃動晶瑩光澤。就陸曼而言,藤堂川井雖然是個很優雅的青年男子,然而正是因為太優雅,優雅到旁的人無從揣摩他的心思,才真正讓人事事都要小心謹慎。

一場酒席下來,陸曼自然有了朦朧的醉意。只是此時的她,因著酒熱而朱唇輕啟,狐裘短大衣也早已脫了,露出雪白的頸子。她面若桃花,眼若星辰,呼吸帶著些許酒氣,慵慵懶懶的神情,笑咯咯道:“藤堂先生,那場交易,您當真答應,不會反悔?”

修長的手指拂上陸曼的頰,她卻笑得更歡,如同慵懶的波斯貓一般,臉頰順勢蹭了蹭。藤堂川井的聲音響起來:“陸曼,金先生同我談的條件是分紅。那麼,你的條件呢?”她聞言,眯著眼笑道:“若是這樣,您開條件,陸曼全都接受。”她抬起身子,胸脯前傾,呵氣如蘭:“如何?”

藤堂川井啜了一口酒,手指敲打著桌面。陸曼伏在桌上笑吟吟:“藤堂先生,您的手指真漂亮,天生尊貴的手。”藤堂川井終於露出一絲輕笑,俯下身來:“陸曼,你的條件,或許正是你本身。”

陸曼喜笑顏開,手支著頭,問道:“是麼?”

藤堂川井的臉接近到咫尺之距,嘴角揚了揚:“那麼,我要從今天就開始。”他抬頭,“你接受麼?”

陸曼的頭側過來,眨了眨眼,笑著疏懶道:“當然。”

用了好些天的藥,幽芷臉上出的疹子終於差不多好了。見幽芷一直悶在房裡不出來,素心照舊時常去看看。宜嘉自然不會放過這麼一個好機會,只要一兜著就會揶揄三哥和三嫂,沈清澤唬了她多次她倒也不怕,竟叫沈清澤頭痛得也沒了法子。沈清泯見狀,淡淡笑笑,拍拍宜嘉道:“回頭同叔鳴說說,叫他早些將你給娶走,小心在家裡鬧得雞犬不寧的。”宜嘉脆生生道:“大哥,你竟也不護著我?還說‘雞犬不寧’,哪裡有這麼誇張?”沈清瑜插話:“有你這麼一個鬼精靈,怎麼沒有?”宜嘉跺跺腳,道:“不理你們了!”停了一停,又負氣地跑下了樓。眾人哂然一笑。

幽芷喚住沈清瑜:“二哥,這一陣子都不見姐姐,她近來可好?”沈清瑜聞言卻是愣了一愣,一會兒才道:“幽蘭替你高興呢,挺好的。”幽芷又問道:“那家裡呢?還好麼?”沈清瑜短短笑了笑,道:“這我哪裡曉得?”他低頭看了看錶,攬起大衣,“我還有事情,先走了。”說罷便跨步離開了。

沈清澤若有所思地望著二哥離去的背影,再看了看幽芷,欲說些什麼,但還是不曾開口。

又過了好些日子,春色早已濃得化不開了。

路旁田地裡的油菜花綻著明黃的芬芳,道旁杏樹的柔黃,金盞花溫和的橘黃,無一不透露著明淨歡快的節奏。

錦華官邸的後院素來景緻宜人,現在也自然如此。

那名貴的草場自是不消說了,洋人送的花種子種下去,竟開出了鮮紅的鬱金香。幽芷先前從未見過這般高貴的花,很是驚奇。天氣晴朗,陽光熠熠閃耀著,樹葉在風的拂動下發出“沙沙”聲響,泛出金綠色一般的光。樹枝是溫和的淺棕色,倒映入一旁的小溪中,同那淡黃的礫石竟也相映成趣。

幽芷同素心、沈太太一起整日都流連其中,神清氣爽,心曠神怡。只是這些日子以來,沈清澤天天都忙碌得早出晚歸,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