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來就看見三個人正在那裡擺弄睡醒的小狗:“哇……好可愛的貓咪……。”
半梅兩隻眼睛貪婪的看著厚厚的地毯上,掙扎著搖搖晃晃,要起來走動的小狼,嬌聲叫道。
李弘滿腦門的黑線,這些人在宮裡都待傻了吧,這樣能當成貓?
“半梅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這輩子都沒有見過貓跟狗,不對,貓跟狼的區別?”
“啊?爺,您說這是狼嗎?”
“廢話,當然是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驚動了狼群,還是狼群被什麼天敵盯上了,總之那狼窩裡沒有狼,只有這個小傢伙跟個貓似的,在洞口正對著寒風叫喚呢,就被我帶回來了。”李弘接過夏至弄來的溫乎羊奶,把碗放在了小狼跟前,摁著腦袋讓人家喝。
小狼也很聽話,在四女面前也很給李弘面子,稍微聞了聞那羊奶,立刻就深處小舌頭開始吧唧吧唧的喝起來。
李弘在草原上喂狼,而長安城的大明宮內,李治恨不得把李弘喂狼。
“閻立本你是不是傻啊?他跟你說了多少年了,你見過嗎?沒見過吧,怎麼到現在你還相信他的鬼話?”李治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閻立本,斥罵道。
“陛下,請恕臣無禮,但臣相信殿下不會騙臣的。”閻立本花白的鬍子更多了,但依然堅定的站在太子這一邊。
“工部的官員,將作監的工匠,你說放就就放了,那麼多人,你就不問問其他人的意思?”李治梗著脖子質問道。
這個老糊塗閻立本,這幾年一直被李弘牽著鼻子玩兒,只要李弘那個小白痴拿出蘭亭集序這個梗,閻立本彷彿一下子就變成老糊塗了,李弘要什麼給什麼,想讓他工部幹什麼,閻立本就幹什麼。
但這麼多年過去了,閻立本連個蘭亭集序的影子都沒有見到過,但老糊塗依然是相信李弘手裡有蘭亭集序。
而這一次,李弘給他的書信,又是以蘭亭集序為餌,讓他派遣工部的工匠官員,還有將作監的工匠在開春後遠赴西域。
這個老糊塗再一次選擇了相信李弘,於是二話不說,已經下發文書,元日過後,就讓工部與將作監的工匠出發趕往西域。
李治看著執迷不悟,彷彿被李弘施了法的老糊塗,語氣真摯的說道:“閻立本,你想想,那蘭亭集序是什麼?那是先帝、朕的父皇的鐘愛,你覺得會給小白痴嗎?還有,小白痴那個時候出生了嗎?還留給了朕,朕在他八歲生日的時候賜給了他!這樣的鬼話你閻立本怎麼就會相信?”
閻立本認真的思索著李治的,臉上的神情一會兒陰一會兒晴,過了好一會兒,閻立本渾濁的雙眼望了李治一眼,說出的話差些沒把李治氣的犯頭眩。
“陛下,臣覺得是您不想讓天下人知道,那蘭亭集序就在太子殿下手裡,所以一直替太子殿下瞞著,並告誡太子殿下不要輕易示於臣觀賞。”閻立本看著李治快要暴怒的表情,更加堅信了自己的話。
“你這個老不死的、老糊塗,那小白痴嘴裡有實話嗎?朕金口玉言、一言九鼎,何時欺騙過臣子?而他呢,小白痴什麼時候不是把你騙的團團轉?”
“那臣也選擇相信太子殿下,因為臣覺得蘭亭集序肯定在太子殿下手裡。”閻立本這個時候倒是有一股魏徵不怕死的風範。
“行行行,你個老糊塗,你早晚會被他把你騙的進了墳墓,揚武,把這個老糊塗趕出去,朕不想跟他說話了。”李治大手一揮,大冬天的被老糊塗氣出病來就不值當了,何況臨近元日,自己可不能在這個時候生病。
閻立本不等揚武請他,身為臣子的本分,看著震怒而去的李治背影,恭恭敬敬行完禮後,然後傲首挺胸的走出了宣政殿。
李治一路上哼哼唧唧,真是被閻立本這個老糊塗氣的不輕,往蓬萊宮走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