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想起來,自己光顧著生氣了,倒是把閻立本派遣工匠入西域的正事兒,給忘之腦後了。
新城、城陽、蘭陵三人竟然一起來到了蓬萊宮,這對李治來說也感到很稀奇,上一次來,還是李弘出征的時候,這都好幾個月了,怎麼突然間又一起前來了?
李治緩緩的走進蓬萊宮,只見四個女子臉色不善,每一張如花似玉的臉上,彷彿都帶著一絲絲的嗔怒。
“怎麼了?那小白痴良心發現回信了?”李治看著幾人,淡淡的問道。
“是啊,您派去的花吉這不是趕回來了,聽聞你在宣政殿有要事兒,揚武就讓他先來這裡了。”武媚揉著太陽穴,有點兒無奈的說道。
李治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花吉,並未先去接過那封信,而是問道:“那小白痴說什麼了?朕給他的旨意,可曾當著你的面看了?”
“回陛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這……。”花吉唯唯諾諾,看看武媚,又看看李治,為難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說什麼了那小白痴,一字不差的給朕學來,膽敢胡亂改動,朕絕饒不了你。”李治原本緩和的臉色,變得又陰沉起來了。
“是,陛下。奴婢到了那裡後,剛要宣旨,然後就被太子殿下一把奪走了,接著……接著……。”
“接著怎麼了,吞吞吐吐成何體統!”李治很生氣,小白痴肯定又讓花吉難看了。
179 坑娘
花吉被武媚跟李治看的一陣心寒,終於狠下心來,學著李弘的腔調說道:“你特麼的怎麼跑過來了?是我爹還是我媽讓你過來的?手裡這什麼玩意兒?聖旨?怎麼,你還想宣一下子怎麼著,給我。”
花吉畏懼的看了看李治跟武媚,只見兩人臉色都有些尷尬跟鐵青,而蘭陵跟新城還有城陽,三人的臉上都是強忍著笑意。
“繼續說。”武媚滿腦子黑線,冷聲說道。
“然後太子殿下便奪過了奴婢手裡的聖旨,順勢扔到了桌子上……。”
“小白痴沒看?”李治的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驚訝的問道。
“呃……回陛下,太子殿下確實沒看。”花吉臉上的表情都快哭了,雙膝一軟便跪了下去。
“然後呢!”李治很生氣,瞪了一眼那三個憋著笑意的公主,繼續看著花吉。
“然後太子殿下便讓奴婢幫他……幫他……寫封信給您跟皇后,所以奴婢就照做了,如果不照做,他不讓奴婢回來……。”
李治一把搶過武媚手裡的書信,看了看那肉麻四射的書信,顫抖著手問道:“這是你替他寫的?胡鬧,放肆!來人,拉出去杖一百!不,二百!”
李治把信往桌子上一拍,怒不可遏的說道。
“陛下,冤枉,奴婢還未說完。但是奴婢在寫時,太子殿下也再寫,您手裡的那封信,確實是太子殿下的親筆書寫,奴婢寫的被太子殿下扔了。”
“這是不是他讓你這麼說的?其實這封信就是你寫的?別以為朕不知道,你跟他的筆跡一直都很像!”
“陛下,奴婢真的冤枉,奴婢就是再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騙您的。”花吉跪伏在地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一切都是在太子殿下的算計之中,他知道陛下跟皇后肯定會問他細節,而這個幫著寫信這件事,肯定是要說的,太子殿下這是明擺著要借刀殺人。
但你要讓花吉說太子殿下是對他有殺心?花吉自己都不信太子殿下想殺他,不過就是太子殿下的惡趣味,跟報復自己這些奴婢,沒事兒給陛下跟皇后打他的小報告罷了。
武媚不出聲的看著手裡的書信,然後蹙眉淡淡的說道:“陛下,小白痴這是成心的啊,他是成心想借您的手懲罰花吉啊,他知道您肯定會如此問花吉,所以就策劃了這麼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