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遠處的李琳,而後也是點頭附和著裴守德的話語,承認是李琳逼迫他去燒的糧倉。
李倩跟李琳雖然不明白房陵公主如此做的目的,但此刻看到自己的夫君,甚至連思考都不思考的,直接承認了是她們逼迫而為,心裡瞬間也是五味沉雜,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話語,在兩人的腦海裡開始縈繞了起來。
“那五百南詔人呢?是誰的主意?他們從哪裡來?”李弘站在了裴守德跟慕容賓的旁邊,一伸手,尉屠耆立刻把一把橫刀遞給了李弘。
溫柔看著那橫刀瞬間心房一顫,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揪住了一樣,這一夜她看到了太多的殘酷血腥,實在不想再看見鮮血淋淋的屍體了。
所以當李弘舉起橫刀,放在了慕容賓的脖子上時,溫柔第一時間就閉上了眼睛,只是這時候感覺自己的小手一暖,像是被人握住了一樣。
回頭一看,只見那白色衣服的仙子,向她淡淡的笑了笑下,而後輕輕拉著她,往後退了幾步。
溫柔只好跟著白純的步伐往前走,目光則是時不時在神色同樣複雜的房陵公主跟塵一身上掃來掃去,嘴唇蠕動了幾下,卻不知道該跟奶奶以及師父說些什麼。
“這……殿下……我……我不知道……。”
“橫豎都是死,說也行不說也行,就衝你們在糧倉刺殺我的行徑,現在砍了你們就是長公主殿下都無話可說。不過如果你們說出南詔人是如何來到劍南道的,我或許會網開一面。”李弘手中的橫刀放在慕容賓的脖子上,哪怕是橫刀自身的重量,已經壓的慕容賓是不自覺的繼續往下低頭彎腰。
“弘兒,這一切都是我主使的,跟他們無關,南詔人……是細奴邏送給我的。”
“為什麼?”李弘好像顯得一點兒也不驚訝。
808 異常的官道
寒光閃過,慕容賓還沒有來得及求饒,腦袋便瞬間滾落在地,一捧鮮血瞬間從脖腔裡噴湧而出,嚇得李倩跟李琳瞬間尖叫了起來。
李倩有些呆滯的目光,在看到無頭的慕容賓的軀體直直倒在地上後,剛剛發出尖叫聲,就看見裴守德的腦袋也突然間滾落了下來,瞬間雙腿一軟,便癱坐在了地上。
“師父不要。”溫柔歇斯底里的想要掙脫白純的拉扯,但卻被白純旁邊的揚武緊緊的拽住了胳膊。
溫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剛剛抽出長劍的師父,瞬間僵硬在了原地,而脖子中央與眉心中央,以及胸前瞬間就已經被箭矢射中。
隨著塵一手裡的長劍掉落在地,溫柔的雙眼此刻也已經是一片朦朧,隱約之間,只看見師父對自己,像往常那般寵溺的笑了一下後,便直直倒了下去。
房陵公主只是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哭成了淚人的李琳跟李倩一眼,低頭沉默了下說道:“我還有機會見到你父皇嗎?”
“怕是沒有了。”李弘把橫刀扔給了尉屠耆,自己親自開啟馬車鑽了進去,檢視了一番後,才拍著手從馬車上下來。
向白純揮了揮手,只見白純帶著不願意離開的溫柔,在揚武跟連鐵的攙扶下,一步一回頭的上了馬車。
“好歹我也是大唐的長公主,我想回府裡如何?其他事情也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一定會給弘兒你一個交代。”房陵公主緊緊攥著手裡的柺杖,看著李弘提出自己最後一個要求。
“沒問題,如果在這荒郊野外的,父皇知曉了又得罵我大逆不道了,成全你。”李弘淡淡的點點頭,而後便轉身上馬。
親衛隊只集合到了一百人,另外的一百人,從尉屠耆向李弘的稟報中得知,還在漫山遍野的追趕南詔殘餘,爭取把所有人一網打盡。
房陵公主讓出了自己的馬車,與李倩、李琳被太子親衛隊扶上了戰馬,開始往成都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