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上的每一句話,即便是已經可以一字不差的背過,甚至是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一些謹慎、精明的人,還是從中嗅出了一絲絲計謀的味道。
李哲跟李旦已經出發前往各自的封地,連同著李上金跟李素節的封地,也被李弘親自派了御史與吏部的官員同去。
溫柔一大早上就從李弘的懷裡掙脫了出來,而後在宮女的服侍下準備妥當後,腦中牢記著昨夜陛下恩寵完她後,然後交代給她的事情。
於是天剛矇矇亮,昨夜裡同樣忙了一宿的上官婉兒,還未起床時,寢室的門就被開啟了,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床上的紗帳就被一隻纖細的手拉開,隨後響起了溫女俠調戲的聲音:“喲、小娘子不會是在等我吧,夫君來了,還不快替夫君更衣。”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救命啊。”上官婉兒從被子裡伸出一隻玉臂,抓住溫柔那另外一隻手,慵懶的臉上掛著絲絲笑意問道。
“喲,連我都不認識了,我就是洛陽城鼎鼎有名的採花大盜李弘!”溫柔努力學著李弘的樣子,而後竄到了上官婉兒的床上。
不一會兒的功夫,寢室內便響起了兩女一起打鬧的驚叫聲。
匆匆來到貞觀殿,與李治、武媚一同用過早膳後,三人便坐在花殿那巨大的落地窗前,一邊曬著透過明亮的玻璃,灑進房間的太陽,一邊輕輕的閒聊著。
“那告示我跟你父皇都看了,通篇看似大義凜然,實則空話連篇,這樣的計謀,怕不會讓所有人都相信。”武媚親自給李治面前放了一杯茶水,而後在旁邊坐下,看著李弘說道。
“大唐的江山社稷固然重要,但這些人即便是再折騰,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也無法真正的撼動朝廷的穩固。但老百姓不一樣啊,秋收在即,不論是老百姓還是朝廷賦稅,都需要仰仗這些人,畢竟他們在自己的任地,最少都有兩年之久了。所以就當是為了百姓的溫飽,兒臣不得不下這麼一道告示吧。”李弘原本伸出去的手,還等著龍媽把另一杯茶水給自己,但不料,他龍媽連理他都沒有理他,在給他龍爹體貼的放下茶水後,另外一杯便放在了自己跟前,他這個兒子也只能是幹看著了。
“心繫天下黎民百姓固然是好事兒,是明君之為,但朝堂社稷也同樣重要,不得大意。”李治的聲音在李弘耳邊響起。
自從這一次眩暈症發作過後,李治的身子骨則是更加不如從前了,即便是坐在那裡說話,整個人都顯得很是虛弱,當初中氣十足的聲音也變得飄搖不定。
“是,兒臣謹記父皇教誨。”李弘看著宮女把茶水放到了自己跟前,還雞賊的伸脖子跟他龍媽、龍爹的比對了一番,看著三杯茶水一樣後,才繼續說道:“告示也不過是一個辦法,但總之還是要看狄仁傑他們如何做了,昨夜裡已經跟他們交代清楚了,先緊著博陵崔氏跟滎陽鄭氏,這樣一來告示也可以起到分化的作用,不出幾日,隨著跟其他勳貴豪門有關聯的官員被放回任地,博陵崔氏跟滎陽鄭氏有關聯的官員依然繼續監押、審問,到了這時候,他們如果還能如現在這般老神在在、處身世外那才叫怪了。”
“紀王昨日裡也來過了,連同其他幾個宗親,打著探望朕龍體的幌子,想要從朕這裡套取一些,關於你對五姓七望這一次冒死直諫事情的想法兒。朕跟你母后什麼也沒有說,但朕覺得,他們顯然不是為給五姓七望通風報信,這個時候他們也不敢如此支援五姓七望,畢竟都是宗室。但聽他們話裡話外的意思,好像是他們彼此,都想要保一些什麼官員。”李治時不時看看窗外漸漸升起的陽光,而後繼續顯得有些虛弱的說道。
“皇室宗親、門閥世家,多多少少自然是都會與五姓七望,或者是冒死直諫中的一些官員有交往,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他們也不會想到,五姓七望會作出冒死直諫之事兒。所以,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