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固執的陪太子站在船頭,不願意回船艙。
“你打算陪我站到什麼時候?”李弘側目,看著白純問道。
“請您回去啊。”出了長安的白純,明顯要開朗了很多,而且如今只有她跟李弘二人,沒有其他人陪侍在側,這讓她感覺,太子殿下完全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心裡沒來由的感到幸福跟踏實。
所以別說是站在甲板上吹冷風,哪怕是站在刀山火海上受煎熬,她也是一百個心甘情願的。
“還是站在這裡冷靜冷靜吧,回去太熱,腦子容易煩悶,沒辦法理清脈絡。”李弘淡淡的回絕道。
白純不說話,伸出凍的發涼的小手,握著李弘的手:“不是還有三千浮屠營嗎?您不是已經告知皇后,允許三千浮屠秘密南下了麼?”
李弘看著白純,知道她一直沒明白,為何原本屬於自己的浮屠營,卻還要透過母后來調動,為何不是自己直接調動。
於是嘆口氣解釋道:“有些話不能明說,只能意會,跟父皇說等於白說,除非是很直白的說,但父皇這些年的心思一直未放在江南,而是一直放在文治武功上,御駕親征上,所以這徵完遼東後,一直美滋滋的以為天下太平了,正打算享受呢,才不會管我在江南呢。而母后這幾年對於江南的瞭解,甚至比你們精衛還要全面,調動三千浮屠,便是告知母后,我這一趟可是要披荊斬棘啊,有些事兒,還需要母后的幫襯。”
“江南兩道以及淮南道,真的有您想的那麼複雜嗎?感覺好像比您當年征戰安西時,還要重視。”白純拂過被風吹亂的秀髮,潔白如玉的眉頭蹙了起來。
“那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每一個都是七竅玲瓏心,可不是隻有長安、洛陽的豪爽啊,不過也不用過多的擔心,只要穩住陣腳、步步為營,江南三道改天換地也不是有多難。”李弘微微笑了笑,伸手把白純攬進了懷裡。
“那我們要直指揚州?”
“當然不,我們先去杭州,而後在北上揚州、金陵,話說回來了,到了揚州、金陵,你就知道大唐是多麼的富庶了。”李弘心情漸好,語氣也顯得輕鬆了一些。
望著天空中快速飛來的黑點兒,小拇指放在嘴邊吹了一個嘹亮的口哨,而後便聽見口中那黑影的方向,傳來一道響徹天際的鳴叫聲。
“小青?”白純掙脫開李弘的懷抱,欣喜的仰頭望著天空的黑點兒漸漸變大。
李弘不知道白純啥時候跟海東青關係這麼好了,也懶得去問,看著原本高空的黑點兒越來越大,隨著海東青巨大的翅膀完全張開,挾裹著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勢,像是要吞噬眼前的那一片空間般。
隨著又一道清澈的鳴叫聲,海東青緩緩的落在了船舷之上,巨大有力,看著就讓人心寒的鐵爪,緊緊抓著船舷,不時的鳴叫著。
李弘緩緩走到跟前,接過聞聲跑到船頭的芒種手裡遞過來的生肉,遞到了海東青的跟前,隨著海東青張起鳥嘴叼走了肉之後,這才用另一隻手撫摸了撫摸海東青的鳥頭,解下了綁在一隻鳥腿上的竹管兒。
“開啟看看。”李弘專注著逗弄海東青,手裡的竹管兒遞給了白純,淡淡的說道。
“皇后說切勿急躁。”白純看了一眼簡單的紙條說道。
“沒了?”
“沒了。”
“還真是簡單明瞭啊,沒有提起大食國的使者團隊到了沒有?”李弘戴上了厚厚的皮製手套,讓海東青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問道。
白純無聲的搖頭回答著,而後攤開信紙給李弘看,上面除了切勿急躁四個字外,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
李弘失望的搖搖頭,也不知道夜月這一次,是不是跟著大食國的使者團隊過來了,自從說她跟著團隊啟程後,就再也沒有音信了。
“夜殿下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