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佛前誦經,看似同以往沒什麼區別,但是參禪明白,他的心早已不再,恍若喪失靈魂的神只,冷漠疏離到讓所有人望而卻步。
只有公主出現在眼前時,他那淡漠至極的眼中才會出現人影,泛起波瀾,哪怕他極力掩飾,可是他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
他思念公主,卻又害怕多見一眼,便會生出無盡的眷念與不捨。
可公主總是這般,義無反顧地奔向佛子……
參禪掩下落淚的衝動,離開了,不再打擾他們。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下一下的,掠過他的心頭,直到她走至身前,檀迦才低眸。
鹿憂提著裙襬的手鬆了松,輕紗從手中滑落,裙裾藉著力道,輕拂過他的袈裟。
她仰頭看向他,眨了眨眼。
誰都沒有先開口,安靜得連周遭樹葉婆娑的聲音都淡去了。
檀迦低眸凝視著她良久,才道:“公主怎麼來了?”
那聲音從容輕緩,卻是意外的暗啞。
鹿憂雙手背在身後,歪頭朝他笑笑:“你猜我為什麼會來?”
檀迦不言,墨眸深幽。
她等了一會,也沒見他開口問,唇邊的笑意擴大,她柔聲道:“我來找你,自然是因為我想你了……十日未見,你就不曾像我這般,思念對方。”
鹿憂打量他一會,也不知是不是十日沒見,她總覺得,面前這個人消瘦了許多,比她這個傷還未好全的人,更顯病態。
她皺了皺眉,道:“你是不是沒有聽我的話,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怎麼面色這麼蒼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都在信中叮囑你了,你……”
她關切他時,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就連寫信,都是關心之言,可那些,終究是抵不過這個人就站在眼前。
那些消散了的痛感,卻因為她的關心,突兀地湧上了心頭。
他不怕疼的,可卻總是不經意的在她面前露出軟肋。
檀迦靜靜地看著她半晌,嗓音溫和下來:“公主,我沒事。”
“你的傷好了些嗎?剛剛那般跑過來,會不會疼?”
鹿憂一聽,當即配合的唇邊溢位了聲:“嘶……”
他的目光立即便順了過來。
她悶笑出聲,肩膀顫動,隨口道:“這般關心我啊,怎麼忍心十日都不來看看我……”
檀迦目光頓住,眸底露出淺淡的情緒。
鹿憂抬眸看去時,他神色恢復如常。
她掃視了周圍一眼,道:“我們去你禪室說話吧,等會被人看見了。”
說著,抬手去牽他,剛一靠近,鼻尖就湧動著一股不同以往的暗想。
不再是清冽的,是佛前供奉的香火,夾雜著藥香的味道。
鹿憂微微失神。
指骨被攥入柔軟的掌心,檀迦餘光瞥了眼,沒有收回,只是淡淡道:“僧眾都在前殿修習晚課。”
這個時候,不會有人經過這。
鹿憂聞聲回神,思緒輕攏,沒有放開他的手。
她將心中的疑問暫時拋之腦後,出聲回他:“以防萬一。”
檀迦不再言語,任由她牽著自己往禪室走去,目光一瞬都不曾移開,頗有些失神。
鹿憂還未踏入禪室,就聞到了一股佛香味,雖不難聞,但太過濃烈了些。
他的禪室一向不會燻如此重的香,她有些疑惑地走進去看了眼。
禪室未變,唯一變了的,便是佛龕前焚著的香多了許多,那些灰燼,都要將香爐塞滿了。
她記得以前她在的時候,佛龕前不會點這麼多香的,因為檀迦禮佛,一般都不會在禪室,他只會在禪室唸誦經文,可現在桌案上的經文少了,佛龕前的佛香卻點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