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盡我所能,為大昱盡一份力。”
她頓了頓,又道:“況且,自從我來了大昱,諸多事情也多虧佛子照拂,您悲憫百姓,定不忍他們受苦,我也想……為您分憂。”
檀迦提筆圈注的動作微頓,墨眸如止水一般沒什麼波瀾。
他不動聲色地寫下了一段註解,筆鋒飄逸直到寫完最後一句,才輕聲道:“公主不必如此,如今疫病猖獗,您不該捲入其中。”
“留在佛寺修行,定會得佛祖庇護。”
鹿憂抿了抿唇:“佛子不日便要出寺修行,我知您定能救百姓於水火,可是您體內曼陀羅華是變數,我怕您修行之時,會被拖累,我遠在佛寺……幫不上忙的……”
她的語氣略顯低落。
“我明白,佛子是不想讓我捲入其中,可是,我……我也擔心佛子您的安危,我怕你被曼陀羅華所擾。”
“治疫之事,我也幫的上忙,我會照顧好自己,不會給佛子您增添麻煩的。”
她想了想,有些苦惱:“我也可以喬裝打扮,不會給佛子惹來過多的流言。”
檀迦聞言,放下了手中的筆,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
佛珠捻動,他沉吟了一會,移開視線:“貧僧並不是那個意思。”
流言於他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俗世在乎的聲譽,他也從未放在心上,百態之世原是苦海,如果連這些都不能窺破,就永遠無法超越世俗的禁錮。
“公主身體虛弱,實在不宜遠行。”
修行本就是誰都可以,並不分男女,他無權桎梏她的決定。
鹿憂怔了怔,反應過來後眉眼微彎。
“我無事,日日被藥材調養著,身體比入佛寺之前還好。”
檀迦垂眸,眼睫投下的陰影映的他眸色深諳。
“公主可否讓貧僧為您把脈?”
鹿憂點了點頭,撩起了手腕處的袖子,伸到他面前。
肌膚相觸,視為冒犯,她想了想,還是取出了一尺鮫綃,蓋在了手腕上。
檀迦看了眼,探出手為她診脈。
指腹下的脈象平穩,雖跳動的很快,但是卻毫不混亂,同那日的虛浮相比, 截然不同。
鹿憂看著問:“如何?”
她每天強忍著不喜喝那些補藥,這具身子要還是不行,那她豈不就是白喝了?
檀迦默然,緩緩收回了手,道:“公主脈象平穩,並無大礙。”
鹿憂笑了笑,狀似保證:“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不會拖後腿的。”
他並不知道自己用這具身體試藥,也幸虧體內有千葉蓮華,不然怕是瞞不住,要是和他出寺,那試藥就一定要躲著,這樣才能確保不暴露。
他出寺是為了穩定大昱周圍的疫病,她不能成為他的麻煩,要是空悟方丈也一起前往就好了。
檀迦見她神色堅定,放下了手中的佛書,抬手寫下了一道藥方,遞到了她面前。
她有著一顆仁慈的心,他不該駁回她的善意。
“公主將此方中的藥物製成香囊,佩戴在身上,出寺可避疫病。”
他淡聲道。
鹿憂拿著細看了眼,唇角的笑逐漸加深,眉眼間的蓮華都隨之明豔起來,禪室都亮堂了幾分。
他願意讓她隨行……
鹿憂抬眸看著他,眼裡滿是清淺柔和的笑意。
“多謝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