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的出神。
一匹戰馬疾馳而至,馬鞍上滾落一人,直接跪在了她的馬前:“嗣源來遲,讓夫人受驚,罪該萬死。”
劉氏這才看見,來人居然是李嗣源。只見李嗣源一身是血,左肩的半邊鎧甲也不見了,上面有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流著血。
看著身受重傷的李嗣源,還有他身後的三百餘騎,劉氏已經明白單于都護府定然也是唐軍伏兵。
“嗣源,你的傷口還在流血。”說著直接就掏出三稜刺將一片襯裙的裙腳割了下來,要給李嗣源包紮。
李嗣源被她的舉動弄的愣了一下,想要躲開,可心裡卻又不捨,最後只得渾身僵硬的站在那裡,面色通紅的任由劉氏幫他包紮傷口。他目光盯著劉氏的手,看著那雙如蔥似玉一般的修長玉手為他包紮著傷口,心中不由的升起一陣陣的激動。他鼓起勇氣抬起頭,偷偷打量著劉氏的面龐,昏暗的火光下,她那鵝長的臉蛋有些蒼白,一頭青絲被一塊布綰著,幾綹青絲垂落,他不由的看的入了迷。
劉氏將布在李嗣源的傷口上纏了幾圈,然後紮上了一個蝴蝶結,一抬頭,正好看到李嗣源怔怔的望著她。心下一突,不由的立即扭過了頭去。再回頭,看到李嗣源臉上那副羞愧的表情,不由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的平靜問道:“京娘沒有把我的信帶到給你嗎,兵馬如何,嗣昭現在在哪,還有你們救出老族長了嗎?”
李嗣源還以為劉氏並沒有發現他剛才失禮的目光,這時心中好受了些,回答道:“單于都護府中有唐軍埋伏,至少三千人以上,京娘路上受了重傷,不過還是把信送到了。送來信時,我們已經發現了那是陷阱,不過為時已晚。最後全靠嗣昭拼死守住南門,三千兵馬才逃出千騎。我們趕回營地時,營地已經一片混亂了。我們沒有找到老族長,聽人說看到夫人往這邊撤了,我便一路尋了過來,嗣昭則帶五百騎往另一個方向去尋老族長了,現在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把眼前的局勢說明之後,李嗣昭問劉氏:“夫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還請夫人示下。”
劉氏聽到眼前的局勢,也是心頭一片混亂。想了想後道,“現在我們手上不到五百騎,這個時候回去也無濟於事。現在我們已經到了金河,這裡附近應當有一座浮橋,我們現在想辦法先把浮橋奪下,然後派些人馬把逃到這邊的百姓送過河去。過了河,不到五十里就是白道,經白道就能翻過陰山了。”
李嗣源想想便與劉氏一起帶著四百餘騎沿河搜尋,果然下游五里處就有一座浮橋,橋這邊有一座保寨守衛此橋。堡中並沒有多少人,李嗣源直接帶人摸進了堡,輕鬆的佔領了這座小堡。
“夫人,你立即過河,在河對面等候。我再這裡留下一百人接應其它人馬。如果唐軍到來,夫人便立即燒了浮橋,帶大家經白道翻越陰山。”
說完李嗣源不再等劉氏同意,調轉馬頭,帶著四百騎呼嘯著又向東返回。
單于都護府左面草甸子裡,李國昌勉強騎著馬由千餘兵馬護衛而逃。可惜李國昌的這隊人馬太多了,就如同在夏天夜晚中熒火蟲裡的一堆篝火一樣的明顯。李璟的七位節度先鋒早就鎖定了他們,一路上不斷追擊,不停的撲上去撕咬。如此一夜過後,李國昌這支人馬,此時已經只剩下了不到二百騎,其餘的都在逃亡之時被七先鋒吞掉了。
逃無可逃了,李國昌的身體虛弱的厲害,根本支援不住。而且就算他還能逃,他也逃不了,不想逃了。四面八方七支兵馬將他們圍住了。
“給我一把劍!”李國昌梟雄末路,一臉悲壯。就算是死,他也不想成為一個俘虜。
不過沒有人給他劍,“大帥,弟兄們就是死,也要護得大帥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