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子軒忽然嚥了下面的話,收了劍哼道:“這軍隊裡一半都是我娘手下的,我怎麼不能在軍營裡走動了?”
餘同不卑不亢一撇嘴,絲毫不讓:“這裡是軍營,不是你家後院!”
“你!”彤子軒火氣上來,大聲喝道:“我將來是平王府的正夫!你頂頭上司是我妻主!你不聽我的聽誰的?!”
餘同心平氣和地看了看彤子軒,溫和道:“不管你是誰,入了這軍營這的地方,你就得聽我的!”
彤子軒氣得火冒三丈,漲紅了臉又要拔劍。
羽兮上前把他拉開,皺眉道:“軒兒,我以前怎沒發現你如此喜歡跟人鬥嘴?”
彤子軒睜了眼睛怒道:“誰跟她鬥嘴了?是這個女人老跟我作對!”
餘同朝羽兮抱拳行了一禮,道:“左營副參將餘同,見過平王殿下。”彤子軒從鼻孔裡不屑地哼了一聲。
餘同秀眉一揚,瞥一眼彤子軒,彤子軒回瞪。
羽兮去了元帥帳中,跟洛川王、二王姐羽顏議了軍事,晚間回帳便歇在羽顏帳裡,一時說起軒兒的事,便問軒兒怎地也在軍營裡。
羽顏撫上額頭,呼天搶地拖住羽兮道:“老天爺,好八妹,你是不知道,軒兒可是個惹麻煩的,你是他未來的妻主,你來了他就安生了。”
羽兮想起錦兒,默然無語。
羽顏瞧見她神色,自然明白,卻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趕緊接著道:“你不知道那個軒兒,本來在景侯家裡呆得好好的,一聽說出兵打夜郎國,就跟著來了,說非要看看以男子為尊的夜郎國人是何等樣子。”
羽兮問軒兒和餘同是怎麼回事,怎地鬧這麼厲害。
羽顏頭疼道:“誰知道呢?當時我軍兵力不足,被夜郎國打得連連敗退,幾乎全軍覆沒。那一戰裡餘同與軍隊失散,竟不幸落入夜郎國人手裡,誰知夜郎國男子十分淫蕩,竟然要強著餘同尋歡。這時候正叫軒兒碰巧遇到,救出了餘同。可是兩個人竟是八字不合的,一天到晚見面就拌嘴,軒兒十分不耐餘同的不溫不火,時常尋她吵架,而且吵不了幾句就要動手,偏兩個人武藝相當,不分勝負,每天鬧得軍營裡雞飛狗跳,叫我十分頭疼。”
果然,這會功夫已經聽到外面又吵起來,只聽軒兒大叫道:“餘同,你別忘了是我救了你!”
那餘同溫和地撇下一句:“你救了我沒錯,但是軍營裡不能跑馬就是不能跑馬……”
羽兮也忍不住,同羽顏一處笑。
此後的日子,羽兮終於明白為什麼軍中眾人都見怪不怪了。
果然這兩人從軍營裡諸如今天吃什麼,到派出去巡防的人手,無一不拌嘴。
軒兒看不慣餘同,總是興致勃勃對她指手畫腳,橫挑眉毛豎挑眼,他若說得對,餘同嘀咕兩句,就改了,不對的地方,餘同必與之爭論,三兩句軒兒必定捺不住性子火起。於是,拍桌子,拔劍。
羽顏道軒兒哪裡象男子的溫柔的體貼樣,活脫脫倒似夜郎國裡出身的,一邊哀嘆羽兮的餘生被軒兒這麼霸道地獨佔了。
羽兮苦澀一笑,心裡卻想著錦兒也不知他現下過得如何,那日晚間,兩人抱頭痛哭一場,錦兒咬了她一口,便轉身推開她道:“你放心便是,自此後我只當不認得你,也不記得你這個人,你我以後只是陌路人。”
陌路人……陌路人,錦兒,我又怎麼忘得了你,今生沒有你,叫我怎麼過?
羽兮本來還有些擔心若在軒兒面前流露出來思念錦兒的心思,軒兒一定生氣,少不得與她算帳。
以前軒兒總一天到晚粘著羽兮,現在還好,只顧著和餘同鬥氣,倒很少有時間和羽兮糾纏,倒叫羽兮鬆了一口氣。
幾天後,與夜郎國軍隊正面交鋒,因為軍中元氣還未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