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開去,雖沒有破軍號沉沒時那等勢頭,仍是有些駭人。玉清子被這一陣水流衝得晃了晃,等海面平靜了下來,只見柳風舞和宇安子兩人幾乎貼在一處,宇安子的劍穿透了柳風舞左肩,而柳風舞的刀卻從宇安子胸口刺入,透背而出。宇安子正背對著他,那刀尖在陽光下亮得耀眼。
宇安子到底仍不是他的對手!玉清子心下一沉,馬上又升起喜色。現在柳風舞的刀沒在宇安子體內,而他肩頭也受了這般重的傷,此時自己一劍出手,便可收得全功。一喜之下,對柳風舞的懼意盡去,他雙足一蹬,人已跳出水面,貼著水皮,人已閃到宇安子背後,一劍從宇安子肩上刺向柳風舞的咽喉。現在自己有宇安子當肉盾,柳風舞有再大的本領,一時也拔不出來反擊了。
這時,只聽得岸上一個女子哭叫道:“風舞!”也不知是什麼人,玉清子暗道:“這女子也不能留!”哪知他還沒想完,突覺胸口一疼,柳風舞的刀已刺入了自己胸口。他驚詫之下,還不明所以,便已斃命。他的劍雖已觸到柳風舞咽喉,但他的劍本只有半截,若不用力,哪裡刺入進去?只是在柳風舞面板上留下個小小傷口而已。
柳風舞將手抽出宇安子胸口,剛才情急之下,他一掌從宇安子胸口探入,宇安子本已受傷極重,此時更是雪上加霜。他滿嘴是血,還不曾斷氣,只是低低道:“他……他是我師……”柳風舞將右手在海水裡洗了洗,伸手到左肩,一把拗斷了宇安子的劍,道:“宇安真人,我也沒告訴你,唐將軍教過我他的斬鐵拳。”
宇安子閉上眼,也不知想些什麼,嘴角有些笑意。也許,對他來說,不殺柳風舞,無法面對玉清子,殺了柳風舞又無法面對自己,這般死在柳風舞手裡,他才是心安理得的吧。
柳風舞從玉清子胸口抽出刀來,在他屍身上擦了擦。玉清子此時仍是二目圓睜,大概還在想著怎麼會一下中刀的,也許也在想著他那個永遠也實現不了的清虛帝國了。
柳風舞拖著兩具屍體向岸邊走去。他也已筋疲力盡,玉清子那些俗家弟子一擁齊上,自是可以將他亂刃分屍,但這些人互相看了看,扔下手中的刀劍,爭先恐後向柳風舞奔去,嘴裡叫道:“柳將軍,柳大帝,小人叩頭。”
柳風舞看著他們,把兩具屍身扔在地上,道:“把我水軍團的弟兄們帶上岸來,給他們解藥,再把這兩個好好葬了。從今天起,”他將刀在空中一劈,如同閃過一道閃電,“這裡沒有帝國,現在有的,只是一個人人都平等的共和國!”
人人都平等的共和國?那些人也想不通柳風舞為什麼不要做大帝,卻要與他們平等,但現在他們對柳風舞已視若天人,還是叩頭道:“是啊是啊,柳將軍說得是,我們是人人都平等的共和國。”
柳風舞拉起了摔在岸上的朱洗紅,微笑道:“現在,月亮已經近得我們能走進去了。”
朱洗紅眼裡已都是淚水,一把抱住柳風舞,也說不出話來。柳風舞將刀收回鞘裡,一手摸了摸朱洗紅的頭髮,伸手到衣服裡抓住了那塊玉佩,用力一扯。
玉佩的繫繩扯斷了,大概連面板也有些勒破,頸後有點疼痛。他也不敢看這玉佩,須手一揚,玉佩輕盈地飛出,飛了一程,又如一隻中箭的小鳥一樣直落入海中,連個泡沫也不見了。
扔掉了玉佩,象終於扔掉了心頭的什麼東西,柳風舞長舒一口氣,看著天邊。水天相接處,幾隻鷗鳥正在那裡翻飛,水汽瀰漫,極目忘去,大海蒼茫一片,什麼也沒有。
星海(上)
天氣晴好。
鄭司楚把手插在口袋裡,走出家門。今天是建國節,街上張燈結綵,火樹銀花,映得天空也越發暗了,但只要一抬頭,仍然可以看得到晦暗的星空。
“少爺。”
那是看門的老吳向他打招呼。鄭司楚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