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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自己未必不會出頭。可當真一戰,卻讓他雄心頓消了。

我道:“羅將軍,你好好養傷,不必多想了。”

羅經緯在擔架上道:“胡中軍。”

邊上的一箇中軍官跪了下來,道:“胡仕安在。”

羅經緯道:“胡中軍,你協助楚將軍,定要守住北門。”

胡仕安道:“遵命。”

他話音方落,門外又是一陣響。剛才似乎還在二里外,這回的響動已不到一里了。

那是路恭行在且戰且退吧。以不滿兩千之寡,獨擋蛇人,即使是藉助火藥之力,路恭行足可當得名將之稱了。我也不禁羨慕路恭行。

有張龍友在武侯幕府,他當然更可以立功吧。

這時,門外已發出了一陣響動,極目望去,北門外半里已是人頭攢動,前面一支軍馬正急速後退。

大雨中,馬蹄聲仍似激越的鼓點,響個不住。聽那聲息,每近一些,我的心頭也沉重一些。

路恭行的前鋒營也補充了一些人員,經此一戰,不知又要損折多少了。

儘管我已不是前鋒營成員,但心底,仍是很關切這支部隊。

這時,退下來的前鋒營已近了。看過去,他們的戰甲被雨打得透溼,閃閃發亮。

這麼大的雨,他們怎麼還能用火藥?我不禁有點詫異,道:此時已沒時間多想了,一個騎士衝在最前,喝道:“小心了,蛇人追過來了。”

那是前鋒營第十六營的百夫長邢鐵風。他是清寬伯邢歷的兒子,邢曆本是文官,官拜戶部尚書,邢鐵風是他第三個兒子,卻自幼好武,十九歲軍校畢業便投入了武侯軍中。他也是蒲安禮一黨,本與我不甚相得,此時我看到他,卻只覺一陣欣喜。

金千石已到了吊橋邊,只等前鋒營入城便拉起吊橋來。

前鋒營如風一般衝入城中。讓我有點欣慰的是,看來前鋒營沒有減多少人。他們身後不過二三十丈遠,便有一批蛇人尾隨而至。夜雨中看不清,卻覺這批蛇人秩序井然,隱隱的與以前的蛇人大不相同。

蛇人還是第一次夜襲。夜晚的蛇人看來,比白天要危險百倍。

等前鋒營一入城,我一揚手,金千石和幾個士兵拼命拉著吊橋。

吊橋才拉得一半,蛇人的先頭部隊已到。那批蛇人排成一個方陣,最前一排已到了護城河邊,一個蛇人一長身,上半身已搭在吊橋上。它手中握著柄短刀,一刀扎入吊橋的木板,下半身一縮,一個身體已趴在吊橋上了。吊橋頭上一下增大了那麼大份量,拉起的速度一下慢了起來。

若是讓它砍斷吊橋的繩索,那便難辦了。我正想呼喝,龍鱗軍中忽然飛出一箭,直取那蛇人。

這一箭勢若奔雷,就算是我用貫日弓射出的也不過如此。我不禁吃了一驚,龍鱗軍中竟還有這等人才!

不等我驚歎,那一箭已到。那蛇人正在吊橋橋板上搖搖晃晃,準備直起身子,這一箭已到它跟前。它的動作極快,刀扁著一擋,“當”一聲,那箭竟然刺入刀身,白色的箭羽還在顫顫。

不等那蛇人再有什麼動作,另一支箭又已飛到。這一箭幾乎緊接著前一支,那個蛇人在吊橋上本已站不穩,哪裡還能阻擋,一箭入腦,它身體一仰,摔下吊橋來。趁這吊橋一輕,金千石已大力搖動轆轤,將吊橋拉起。

城外的蛇人已立定了。在城頭上看下去,黑壓壓一片,竟不知有多少。德洋說有好幾萬,看來是毫不誇張,看上去,起碼也有兩三萬。

以前蛇人攻南門,不過五六千個。武侯有五萬人在守南門,現在北門只剩下不到兩萬,真正還能一戰的只怕還不到此數的一半,還能守得住麼?

我心頭也有了懼意。

這時,只聽得路恭行道:“楚將軍!楚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