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回頭一看,路恭行已帶著前鋒營上城來。我行了一禮,道:“路將軍。”
他看了看我道:“此番蛇人與以前大不相同,要小心了。”
他只說了這一句話,便沒再理我,在城頭上已將分派前鋒諸營。前鋒營現在也有一千七八百人了,他重整此軍比我有成效得多。不知他是什麼意思,龍鱗軍放在四營和五營之間。也許,是讓我和祈烈好照應些吧。
在城頭佈防已畢,祈烈過來向我行了一禮,道:“楚將軍。”
他升上了百夫長,人也成熟了許多。我笑了笑,道:“小心點。”
他道:“將軍你也要小心。”
他說了一句也轉身走了。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他這話裡有話。
難道,前鋒營中有想對我不利的人麼?我掃視了一眼四周,前鋒營的人都全神貫注地注視城下。城門這一段就由前鋒營和龍鱗軍守衛,羅經緯帶回的後軍也軍心已定,胡仕安正在四處巡視打氣。
那是我多疑吧。我搖搖頭,蛇人已集結在城下,黑壓壓的一片。
這批蛇人與以前最大的不同就是紀律嚴明。以前的蛇人各自為戰,野戰時這等戰法如疾風驟雨,勢不可擋,攻城時卻相互掣肘,可眼前這些蛇人竟似一支訓練有素的強兵,它們攻城時的攻擊力不知有多大?
雨落下來,把我的頭髮也打得溼了,臉上也滿是雨水。我捋了一把,道:“金將軍。”
金千石過來道:“統領,怎麼?”
我道:“剛才放箭那人是誰?請他過來。”
金千石道:“他叫江在軒,是龍鱗軍第一神箭手,大概也是全軍第一吧。”
全軍第一?我不禁有點失笑。他們並不認識譚青,譚青絕對也有他那樣的箭法,而譚青告訴我,他曾經在軍中與文侯手下的一個小軍官比試過箭法,五百步外射遊靶,他一般是一百箭八十五六中,那人卻至少能九十多中。那等箭法,才庶幾可稱“百發百中”。可能,龍鱗軍雖不能說第一強兵,卻可以說是第一自負吧。我沒說什麼,道:“請他來吧。”
金千石大聲道:“江在軒,江在軒!”
一個身材不高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在我跟前跪下道:“江在軒叩見統領。”
我道:“江將軍請起。”
我只有右手可以動,伸出一隻手扶起他。這江在軒年紀也只有二十出頭,身材雖不高,卻十分壯實。他背後揹著一張短弓,只有一肘長。
這等短弓,也能射出如此大力的箭來麼?我自己慣用那張貫日弓,譚青曾跟我說,弓力太強,準頭就極難把握,用力不當,反而不如軟弓得力。可我用慣了那等硬弓,對射術實在也難以再有寸進,心知這等射術的高妙處是體會不到了。這江在軒,也許會是個和譚青一樣得力的人吧。
人盡其才。軍校中兵法教官,包括也教過我的陸經漁在內,幾乎都如此說,這也是為將之道的真諦吧。
我道:“江將軍,你的箭術很強,龍鱗軍中還有能與你比肩的人麼?”
江在軒道:“有五六個。”
我道:“你將他們集結在一處,在後守衛,若蛇人攻上城來,你們用箭壓制住它們。”
江在軒抬起頭,臉上有點興奮之色,道:“稟統領,在軒願誓死一戰。”
我笑了笑,道:“能不死,還是不死的好。”
龍鱗軍慣於衝鋒,以前,象他那種神箭手,自然不能在衝鋒中一展其長,所以龍鱗軍有如此一個神箭手,也屈於行伍,只能當個普通小兵吧。我看著他帶著六個人走上箭樓,心頭一陣悽楚。
我們這樣的軍人,除了殺人,還有什麼本事?
這時,城下的蛇人發出了一聲巨吼。蛇似乎並不會叫,可這些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