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玉佩溫潤無比,看樣子就很名貴。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用意,卻聽安樂王嘆息一聲,道:“這是小茵隨身攜帶之物,本來是成婚之日給夫婿的。今天給你,雖然晚了點,卻也不遲。”
我再也忍不住,一下跪倒在地,想說兩句,卻哽咽著說不出來。他沒再多說什麼,拍拍我的肩,只是對小王子道:“走吧,別讓楚將軍誤了卯。”
他先走了出去。看著他的背影,我仍然捉摸不透。小王子臨走時,小聲道:“楚將軍,好好刻啊,刻得象一點。”
安樂王是誤把那當成郡主的像了!我猛地回過味來。這塊沉香木還只是個毛坯,我是知道到底是什麼形狀,安樂王卻只能約略看出那是個女子的形狀。一想通這點,握著那塊玉佩,我心頭突然象刀絞似的疼痛。
第十七章 跨江而擊
地軍團此次出師,我作為前部橫野將軍,身負先行之職。楊易傷勢未痊,我留下了兩個傷兵在帝都服侍他,將部下分為兩大兩小四部,錢文義和曹聞道各統一軍在前,斧營與箭營則與我跟隨在後。
從帝都南門出發,經過北寧城時,只見一片殘破。北寧城本是屠方居城,當初帝國軍在此與蛇人相持了長久,經過無數次苦戰,最後才不敵退卻,在北寧城損兵極眾。屠方經過北寧城時,讓全軍停下一會,為死難將士默哀。說也奇怪,原本天氣晴朗,當我們進入北寧城時,卻風雪大作,一下子冷了下來。在風雪中看著北寧城的殘垣斷壁,我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屠方見到這副情景只怕也別是一番心情。
這幾年戰爭,先是共和軍,再是蛇人,已經不知有多少無辜百姓死在戰火中,以後還不知要有多少百姓喪生。龍戰於野,生靈塗炭,不論是改朝換代還是抵禦外敵,只要有戰爭,最苦的仍然是天下蒼生。
離開北寧城繼續往前行軍,一路所見,仍是盈路白骨。原本從帝都到東平這條大道十分繁忙,兩邊村落不斷,現在卻殘破不堪,沒到北寧城時偶爾還見得到幾個村莊,裡面住的也是稀稀落落幾戶人家,等過了北寧城就是一片荒蕪了。
從帝都到東陽城有一千餘里,如果騎著快馬拼命趕路,三到四天可到,行軍的話卻總要在十天上下。在風雪中,兩萬人馬綿延數里,大旗招展。回頭望望北寧城,在漫天大雪中已經只剩一個輪廓。
地軍團走得較快,第八日晚,我所率前部已抵達東陽城城下。鄧滄瀾和畢煒聽得訊息出城來迎接我們,他們這幾個月一直在前線惡戰,兩人都消瘦了不少。畢煒本就長了一部大鬍鬚,此時的鬍子更是亂七八糟,顯得眼晴大了許多。
屠方的中軍進入東陽城後,地軍團四部也在周圍紮好了營。原先東陽城有不少居民,現在卻除了軍隊以外就只剩些運送糧草輜重的民夫了。東陽城雖然沒有東平城大,但原先在三四十萬人口的城池,現在只有十萬人上下,登時顯得空空蕩蕩。
我將前鋒營事務處理好,便帶著錢文義與曹聞道去屠方的居處。地軍團四部名號將軍都是偏將軍,與鄧滄瀾與畢煒兩人相同,屠方一來,自然已成為東陽城的首將。我們趕到時,鄧滄瀾與畢煒都已在了。向屠方繳過令,我在鄧滄瀾與畢煒邊上坐下,錢文義與曹聞道侍立在我身後。與鄧滄瀾在雄關城一同練過幾個月的兵,但他這個人向來沉默寡言,與我談不上有什麼交情,畢煒雖然和我更熟悉一些,只是他好象也不想理我。
等了一會,地軍團四部名號將軍都已到齊。除了四相軍團以外,畢煒還帶著近四萬普通軍隊,這些部隊的指揮官也列席會議了。不過四相軍團是文侯親手組建,自是主力。這時邵風觀也來了,他雖然也名列四相軍團指揮官之一,軍銜卻還只是個下將軍,也只能坐在我邊上。剛與邵風觀打了個招呼,屠方站起身,示意親兵在身後掛起一幅城防圖,道:“列位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