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吧!
“反擊,所有人都投入反擊,把泗州人趕下去!”
他正要命督戰隊再殺幾個人立威。
突然,卻看到前面一陣喊,所有計程車卒都不要命地丟掉手中的兵器逃回來。
人實在太多了,當真是兵敗如山倒。督戰隊不但約束不住,反被潰兵衝得東倒西歪。
“怎麼回事……”李宏定睛看去,卻見一面紅旗高高樹起。在紅旗下,一個泗州軍的高階軍官正身先士卒,率領所有的手下不要命地朝上殺來。
他手中的狼牙棒也沒有什麼章法,就那麼提起來夾頭夾腦地朝前砸去。每落下,都帶起一團血霧。
是他。
正是先前自己一箭沒有射死的那個敵將。
李宏喝一聲抽出弓,拉圓了,又是一箭射過去。
可是,一條人影撲來,擋在那個敵將的身前,然後軟軟地倒了下去。
接著又是一箭,接著又是一個衛兵替那個敵將受了。
第三箭,依舊如此。
“殺賊,殺賊!”見這三個衛兵死得如此之慘,泗州軍士兵同時悲憤地大叫,響亮的吶喊聲迴盪在原野。
李宏的手顫抖起來,就在射出這三箭的關頭,那個敵將的腳已經踏到了山坡的最高處。
狼牙棒一掃,就將一個張用軍計程車卒連人帶甲打扁。
但同時,他腰上也中了兩刀,鮮血隨著他的步伐撒得到處都是。
可他還是奮力地揮舞著手重兵器,口中繼續大喊:“泗州軍,泗州軍”
“天下第一!”
……
什麼時候見過這樣不顧生死的敵人。
一道寒流從心底生起,讓李宏渾身上下爆出雞皮疙瘩。
“真是一個勇士啊,要輸了!”
“可是,就算是要輸,也不能退了。不然,我李宏還有什麼臉面去見盟主大哥?”
“來吧,我給你個痛快。或者,你給老子一個痛快!”
當即,李宏就糾集起大約一百多個督戰隊的敢死士,大概結成一個方陣,兜頭就朝吳憲法迎去。
……
黃樺弓、長梢弓、短梢弓、神臂弓,耳邊全是弓弦的嗡嗡聲。
箭如雨下,不分敵我。
兩邊最前排計程車兵瞬間倒地,甚至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沒有人那麼多看他們一眼,都踩著同伴的身體朝前湧去。
神臂弩射手擊發之後同時將強弩一扔,抽刀向前。弓手還在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將撒袋中的箭朝前射去。
雙方的距離不過二三十步,有的地方彼此還攪在一起再分不清楚。不過,這個時候雙方的射手也懶得去分了。大家身上都穿著各色鎧甲,這些鎧甲都是靖康之前的大宋官軍的制式裝備,經過這麼多年的血戰,早已不知道經過多少次修補。但是,依舊厚實堅固。
在遠端攻擊中,箭雨落下,也造不成多大傷害。不過,就因為實在太近了,一旦中箭,還是瞬間失去了力氣。
雙方前排計程車兵都如同雷擊般倒下一片,接著又是另外一片。
就這樣,雙方計程車卒咬牙忍受著,緩慢靠近。
“轟!”兩軍最後的力量終於撞在了一起,長槍大棍同時落下。
李宏大吼一聲,連枷抽到一個敵人的臉上,傳來清脆的聲響,那是敵人顱骨破碎的聲音。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抽出去多少記,長滿厚繭的手心也磨得火辣辣地疼。也許已經生出燎泡了,但現在誰還管這些?
突然,一個敵人伸出手來,抓住連枷,就地一滾,竟將他手中的兵器奪了去。當然,在這種紛亂到極處的戰場上,一旦倒地,就在也沒有機會站起來了。
兇殘,這已經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