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你走了,誰來保護老夫?”呂本中急問。
陳達想了想,指著幾個士兵,說:“你、你、你,還有你,都留下看守俘虜。另外,將我軍法處的條子貼在門上,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進來。”
說完,他對呂本中道:“先生,這樣安排你可滿意。”
呂本中撫須:“這才象話嘛!”
等到陳達帶這手下離去,劉復沉著臉對呂本中道:“呂師,說好了咱們置身事外兩不相幫的,現在怎麼成了泗州軍的俘虜了?”
呂本中哼了一聲,翻起白眼:“說好了一切由老夫做主的,你操這個心做甚?放心好了,老夫的面子王慎不敢不給,到時候,也就是一句話的事,自會放你帶著部隊離開。”
見他發惱劉復不敢多問,只得道:“好吧!”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他也只能選擇相信呂本中。
……
烏雲翻卷,烈火沖天。
水西門上,王慎在封長青和呼延通等人的簇擁下登上城樓。
西門的城樓早已經被投石車打塌,只剩下一圈斷壁。
在裝著沙土的麻布口袋後面立著幾架床子弩,此刻早已經被憤怒計程車卒們用重兵器砸成零件。
滿城的喊殺聲沖天而去,泗州軍憋了兩個月的殺意今日得到盡情的釋放。
他狠狠地跺了一下腳,蘄春城牆上本鋪著巨大的青石,鏖戰兩月,城中但凡可以用來做彈石的東西都被敵人以投石車發射出去,就連這些青條石被敵人挖了起來,只剩下面黃色的夯土。這一腳下去,有灰塵騰起來。
“直娘賊,這鳥城可算是被我拿下來啦!”王慎畢竟是名牌大學出身,嚴格說起來,也算是個書生。自從做了黃州防禦使,有了身份,平日裡說起話來也謙虛溫和,叫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但現在,心中卻被無邊的喜悅佔據,再顧不得那許多,一句粗口脫口而出。
說完,他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岳雲這小子果然沒有叫某失望啊!背嵬之士,有進無退,偏生小傢伙又能準確把握戰機,不錯不錯。”
是的,雖說先前擊潰楊再興部,震得安陸那邊的賊軍不敢東進一步。可敵人實力尚存,誰也不敢保證他們什麼時候又殺過來。最要命的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血戰,今年蘄、黃兩州的夏糧也指望不少,青黃不接的季節已經到了。簡單說來,黃州已經養不了這麼多軍馬和官吏。
王慎下一步的計劃是領主力西征,將江漢平原收入自己囊中,以此為起家之資。一想到未來的大城武漢一但成為自己的根據地,那又是何等興旺發達的光景。
可是,在去搶漢陽和安陸之前,必須徹底解決掉孔彥舟。否則,賊軍給自己來個前後夾擊,加上軍中缺糧,問題就嚴重了。
泗州軍實行的是精兵政策,他王某人對士卒也是極厚。一日三餐可勁兒地造,每人每日還能見到油葷。正因為如此,部隊消耗極大。
到今日,軍中尚存十來日軍糧,再過得半月,大夥兒就要捱餓了。
雖然王慎表面上顯得異常鎮定,可內心之中難免有些緊張。泗州軍雖強,可依舊是一支標準的古典軍國主義軍隊,不可能像後世的紅軍,就算餓得走不動路,依舊能保持旺盛的鬥志。在現代民族國家沒有出現之前,所有的思想工作都要建立在充裕的物資保障的基礎上。
今日拿下蘄春,他終於可以騰出手來全力向西,以軍就食。只有向西,那才是海闊天空,那才談得上展翅翱翔。
就在先前,陸燦派快馬來報,說蘄春北門的賊軍好象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守城的主力戰兵突然被抽調一空,城防突然空虛下來。他也馬不實在是不是要派主力攻城,特來請命。
得到這個訊息之後,王慎有點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