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寸!""我怎麼能不急,這一身的傷呢!"輕輕開啟滿寶扒著衣服的小手,"他能走,就說明沒事兒!"李爹爹哄著曉南懷裡欲泣的滿寶,"這,就算能走,也身無分文,能到哪兒去!""他既然走了,也就不關咱的事兒,爹爹,別操心。"李爹爹擦著滿寶的金豆子,"曉南,快喂點兒,寶寶都掉金豆子了。""我剛剛餵過,這也沒尿啊!"滿寶看扒著自己爹爹沒用,就扯著李爹爹的衣服,小手不停的指著什麼東西。"曉南,那兒有什麼東西?小滿好像要什麼。"曉南看著懷裡的小漢奸,這是在指方向呢,輕輕放下了小滿的包子手,咬咬寶寶耳朵,"沒宵夜,沒宵夜,沒宵夜。。。"
小滿沒有壓倒在爹爹的淫威下,嚎啕大哭,一心指著元豐村,任李爹爹怎麼哄怎麼抱,都無濟於事。
過了三天,人都沒找到,李遇就像是一場夢,一夜就沒了,再也尋不到了。在曉南安慰著李爹爹,慶幸自己的生活又上了原來的軌道的時候,老天爺又下了一道閃電,把報應又給劈了回來。
第五天一大早,李爹爹帶著傢伙什去開茶館,門一開,一個渾身是土的人倒在了自己的腳邊,撥開那人的亂髮,看清來人的臉面,李爹爹激動不已,一顆提著的心終於是放下了錢,緊緊抱著這個髒兮兮的乞丐,朝著門內大喊,"安哥,安哥,遇兒,遇兒,是遇兒回來了。"
屋裡伺候著眉飛色舞的滿寶用膳的季曉南,突然沒來由的一陣心悸,右眼皮狂跳,這,這是要出什麼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作為一個殺人未遂,拋"屍"不成的小受,曉南桑不起。
第四十七章
曉南看著廳裡坐著的李遇;頭大萬分,這人是屬蟑螂的嗎,打不死,甩不掉,爬回來。此時;李遇已經擦好了面;換了件衣裳;被李爹爹安頓在廳堂,沒了剛來時的狼狽,但也抹不去一股病態。
他坐在桌邊;一言不發的盯著曉南和懷裡的滿寶;一雙平靜的黑眸如一灘死水躺在雋刻分明的眼窩裡,裡面除了曉南和他懷中的襁褓;別無他物。
曉南被他看的不自在,轉身換了個角度,不給他看兒子,那李遇也轉了個角度,依舊直勾勾地看著。李爹爹這時已經把昨日燉的骨頭湯熱好了端了過來,盛了滿滿一碗端給李遇,"遇兒,快喝點,你現在身子虛。"
李遇收了眼神,望向李爹爹,"李爹爹,我有樁事,想託了你。""還有什麼事兒比自己身體還重要,先喝著,等爹爹回來,再來幫你。"李遇見著李爹爹確是行色匆匆,只好接過碗,先把事情放放。可還沒拿上筷子,湯碗就因為手沒拿穩,翻了,還翻的桌子上,身上都是。李爹爹急忙拿來抹布幫李苗擦身,李遇接過了抹布,沒讓李爹爹動手,自己擦了起來。
"遇兒,我去幫你拿個勺子,你先在這兒。可千萬別再走了。"李爹爹剛走,又想起了什麼,回頭囑咐了一句,"曉南,你看著點。"
本來擦著衣服的李遇,此刻抬起了頭,又是直勾勾地看著曉南,"你,叫曉南?"
他,難道認不出我了?季曉南抱過滿寶不睬他,可懷裡的滿寶全然不是這樣想的,扭著肥肥的肚子,越過爹爹的肩頭,對著李遇嬉皮笑臉,擺擺剪刀手,李遇的眼波里終是有了股人間煙火。
"遇兒,來,勺子來了,快喝湯,你現在要大補。"李爹爹拿過兩個勺子,一柄給了李遇,一柄伸給了曉南,"曉南,這娃娃飯量大,你也得多吃點,否則不夠營養。來,一塊兒喝碗湯。"
"我現在抱著滿滿,不方便,李爹爹,你自己喝點高湯,這幾天沒吃好沒睡好的。""我哪兒有不好。"李爹爹看著這曉南齊全的一家子,"你們有話就說說,我去茶館了。遇兒可不許瞎走了,我現在就去囑託語兒爹讓他來給你看看。"說著就趕緊提起了放在門口的傢伙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