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好地打量一番?”
他把話說得曖昧,霍玄女眸光輕爍,裝作沒聽懂,可雪頰已然暈紅。
不想對他示弱,她坐上榻邊,暗暗深吸了口氣。
下一瞬,她一雙柔荑撫上了他的背,合起眼睫緩動輕移,順著那剛猛的線條柔軟起伏,以掌心探索著男人的體溫和肌膚。
“這也是習慣之一嗎?”鳳善棠嗓音微繃。
小手停住,她睜開雙眸,瞥見他側臉的神情有些陰沉。
鳳善棠又問:“除你義弟外,你還替多少男子以這般方式紋過身?”
她再次怔然。
“這很重要嗎?”她只想寧住心神,好好完成兩人談妥的“買賣”,太多不尋常的情愫正悄然滋生,她感覺到了,這荒誕、怪異的心,怎會為一個幾近陌生的男人波盪不已?
被她如此反問,鳳善棠目光陡地變深。
氣氛透出些微凝肅,霍玄女咬咬唇,沉靜又道:“我替旁人黥紋染彩,一向出於自願,如今日這般以條件交換的方式,倒是頭一遭。”
聞言,鳳善棠峻顏罩上一層寒霜。
他在意的,是多少張粗獷裸背享受過她那雙霜荑的撫觸?
想像著那樣的畫面,假若現下伏在榻上的是別的男子,就算那人是她的義爹、義弟,他也難以忍受。
驀地,胸中劇震。此時此際,陡然驚覺,他竟用了“在意”二字。
這雪般冰清的姑娘,無意間挑弄起他僅存的熱情,他的心因在意變得狹隘、變得渾沌,教他看不清楚方向。不該是這樣,他的熱情除了教他追蹤多年的那個人以外,不能為任何人留連。
“那我該額手稱慶,成為脅迫你的第一人。”他冷嘲,嘴角勾勒。
他在發怒。她清楚地感受到。
明明是自個兒先拉開距離,不允准他更往心中踏近,當他掉過頭不再言語,霍玄女卻嚐到喉間的澀然。
對他的一切感到好奇,但,若是那樣的好奇教她開始不安、驚懼,開始迷惑了她的思緒和向來引以為傲的沉靜,她的心便退卻了,原來,她亦是個膽小的姑娘嗎?
寧神香幽幽嫋嫋,那沉謐的香氣浮動著、遊移著,白色輕煙化作無形,在每一次的呼吸吐納間,悄悄鑽進他與她的鼻和胸臆之中。
這香氣確實有迷魂之效,只不過對她已然無用,她的體質早適應了寧神香的氣味,嗅入鼻中,便似一般薰香。
她適才避重就輕地帶過,沒將實情說出。這男人慣於主導一切,與他硬碰硬無異是以卵擊石,她學會了迂迴行之。
微乎其微地嘆息,她漠視不該有的惆悵情懷,纖指取起一根細長的銀針,在刻意點起的燭火上仔細地過火煨燒。
寧神香更濃了,讓初次嗅聞的人微微迷惑起來,腦子動得有些緩慢,僵硬、緊繃的肌理自然地鬆弛,有種將自己晾在柔風與暖陽下的錯覺。
“為什麼要紋玄女圖?”她吐氣如蘭地幽問,自言自語,並不期望他會給一個像樣的答案。
在她一手持銀針,一手又輕柔地撫觸他的背時,鳳善棠忽然在交疊的手臂上蹭了幾下,再次側目瞧她,那目光竟顯得慵懶,啞聲道——
“以往吳越一帶相傳,九天玄女該是人首龍身,能騰雲御風、遨遊海中……也有人以為,她其實是……是航海者的神只……而那張圖裡的她……那樣的神情姿態,很像……你……很、很像你……”略頓了頓,他黑睫眨動,彷佛試著想瞧清那張雪容,偏不可得。
驀然間,他瞳底的慵懶陡凝,強撐著,他忽地翻身一把扔住她的腕,握得好緊,冷厲地瞪住她——
“那寧神香……你、你騙我……”
霍玄女任由他緊扯著,他強大的力道沒能控制,握得她秀腕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