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自己都不上心。”
林城步笑了笑,正想說話,留觀室的門被推開了,江承宇走了進來。
“你來了?”他一看到江承宇,立馬坐了起來,往江承宇身後看過去,“元午呢?你接他了沒?”
“接了,”江承宇看了看他的臉,“瞬間就憔悴成這樣了啊?”
“人呢?”林城步發現江承宇身後沒有跟著人,“你是把他送回去了?”
“……啊,”江承宇抬頭看著吊瓶,“是,他回去了。”
林城步愣了愣,感覺有些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兒,躺回了枕頭上:“哦。”
護士出去之後,江承宇拿了張凳子坐到床邊:“你是不是有點兒失望啊?”
“你說呢?”林城步轉開頭。
“他其實剛才都到醫院門口了,”江承宇說,“突然就說不進來了,我覺得是有什麼事兒吧。”
林城步把頭又轉了回來:“他怎麼說的?”
“基本沒說話,就說不進來了,要回家,”江承宇說,“是不是還有什麼心理問題沒解決,我一開始說來醫院他也沒反對啊。”
“不知道,”林城步皺皺眉,“他爸……是病死的,住院的時候好像家裡人都沒讓他去醫院,是不是因為這個?”
“沒準兒,”江承宇嘆了口氣,“這傢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正常了。”
“你等著他回去給你賺錢呢?”林城步笑笑。
“這話說的,”江承宇笑了,“他雖然是我情敵,但我跟他朋友的時間比情敵時間長啊,要沒你的話,說不定我還追他呢……”
“你這人怎麼這樣,”林城步嘖了一聲,“本來挺有文化的一個人,怎麼說話做事兒都體現不出來。”
“我想了一下還是算了,”江承宇說,“元午那種性格,做朋友行,談戀愛肯定不行,起碼我受不了。”
林城步跟江承宇又聊了一會兒就覺得累了,雖然他跟護士說自己沒事兒了,但實際上這次突然發作的急性胃炎讓他有點兒虛脫的感覺。
“你回去吧,”林城步說,江承宇一般白天睡覺,差不多晚飯的時候才起來處理酒吧的事,現在正好差不多到他該開始忙的時間了,“我眯一會兒。”
“餓嗎?”江承宇問,“你現在能不能吃東西啊?”
“不餓,也吃不下東西,”林城步說,“我好久沒這麼柔弱了……就想睡會兒。”
“那行吧,”江承宇看了看時間,“有事兒給我打電話,我要沒聽見你就打辦公室電話,讓他們叫我。”
“嗯,”林城步點點頭,“謝謝。”
“我是不是得說別客氣啊?”江承宇站了起來。
“別這麼客氣。”林城步笑笑。
元午坐在醫院門外的石凳上,現在天涼了,屁股已經捂不熱石凳,坐了一個多小時都還是涼的。
他感覺再坐下去自己也得來個急性腸炎什麼的了,剛站起來想暖暖屁股,一抬頭就看到了從醫院大門裡走出來的江承宇。
他趕緊坐了回去,低頭看著自己的鞋。
江承宇走得挺快的,也沒往四周看,從石凳旁邊邊走過去都沒發現他坐在這兒。
元午不想讓江承宇看見他還在這兒。
從車上下來之後他就一直在醫院周圍轉悠,他害怕。
害怕醫院。
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恐懼,或者說是某種抗拒,對醫院,對病人,他有太多不美好的回憶。
在最後的日子裡沒能見到的爸爸,需要不斷地去醫院的元申。
更多是關於元申吧。
是的,每週都要去醫院的元申,需要不間斷地吃藥的元申,躺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的元申,身上總帶著淡淡醫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