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元申。
他害怕這些。
因為你,元申才會這樣,你爸爸生病,誰知道會不會也是因為你?
奶奶的話總是這麼精準而具有殺傷力。
這麼多年他都沒進過醫院,他在健身房裡鍛鍊,跑步,希望自己可以遠離這些。
儘管現在他不斷地告訴自己,這些跟自己沒有關係。
可還是會控制不住。
中午如果不是他想要去吃冰淇淋大餐,林城步又怎麼會現在躺在醫院裡?
還是因為你。
他有些煩躁地站了起來,沿著醫院門口的路來回走了一趟,又坐回了石凳上,把腿盤了起來。
有人看他,不過他並不在乎,閉上了眼睛。
梁醫生教過他很多讓自己平靜下來的方法,深呼吸,冥想,自我催眠……總有一款適合你。
半小時之後,元午睜開了眼睛,慢慢吐出一口氣。
旁邊有個大爺在看他,他閉上眼睛之前,大爺就在了,這會兒看他睜開眼睛,問了一句:“氣功啊?打坐?”
“禪定。”元午高深莫測地對他笑了笑,起身往醫院大門走過去。
儘量走得快一些,以一種大師的姿態在鼓起的勇氣還沒有消散之前走進醫院。
對於一個記憶裡就基本沒進過醫院的人來說,醫院是個讓人頭暈眼花的地方。
站在大廳裡五分鐘了,元午都還沒弄清自己到底要上哪兒去找林城步。
但他還不太想給林城步打電話,一是覺得可能會影響他休息,二是……一旦打了電話,再想後悔離開醫院就沒機會了。
“先生,”一個導醫終於看到了他,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之後,走過來問了一句,“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我……找人,”元午估計自己挺久沒理髮的形象和現在茫然四顧的表情在導醫眼裡有點兒像是來找茬的醫鬧,還是精神不正常不用負責那掛的,於是又擠了個笑容出來,“我朋友……急性胃炎到醫院了……”
“是看的急診吧?”導醫問。
“不知道,應該是吧,”元午說,“說是留院觀察。”
“留觀室在那邊,”導醫微笑著說,“我帶您過去。”
元午推開留觀室的門時,林城步正坐在病床上,一個護士在給他撥針頭:“休息一會兒再走動。”
“嗯,我感覺我沒……”林城步按著手上的棉籤,邊說邊往門口這邊看了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打完……針了?”元午突然就有些尷尬,站門口問了一句。
“啊,”林城步應了一聲,接著就迅速地躺回了枕頭上,“打……完……了……”
“剛不還說自己沒事兒了嗎?”護士看他的樣子一下笑了。
“我……沒……說……”林城步閉上了眼睛。
護士笑著收拾了東西:“你的確是沒好利索的,這兩天還要打針,還要觀察,如果有什麼問題,胃鏡還是躲不過的。”
“我……沒……躲……是大夫說我這個是什麼單純性什麼的不用胃鏡。”林城步說。
護士又交待了兩句之後出去了,林城步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元午:“你怎麼來了?江承宇說你回家了。”
“嗯,”元午走到他床邊,彎腰看了看他的臉,“這臉色其實不用再專門裝虛弱。”
“啊。”林城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元午看得出來他笑得有些勉強,臉上也沒什麼血色,嘴唇都還有些發青,的確還是很虛弱。
“你怎麼來了啊!”林城步又問了一遍,雖然虛弱,但還是壓不住他驚喜的情緒。
“我一直……在門口。”元午坐在了床邊的小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