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雙手撐在桌上,得意地問到。
章孜巖點點頭:“不錯,很原生態!”
“吃的也不錯,而且很便宜!”
葳蕤點的都是這邊家常的幾味海鮮,清蒸青蟹、蒜茸蒸車螺、油炸彈蝦、雙味小龍蝦,還有一道海參火腿豆腐湯。服務員上了兩碟小小的紅醋,葳蕤教章孜巖先拿筷子蘸一點點在舌尖上,酸酸的刺激到味蕾,看到滿桌的美味上來,不覺食指大動。
章孜巖吃習慣了大閘蟹,看到捆著手腳的大青蟹趴在盤子裡,一時不知該怎樣下手。葳蕤瞪了他一眼:“得了,你別妄想著我能給你弄一套銀質的吃蟹工具來,入鄉隨俗,你就咬吧……”
章孜巖看葳蕤抓起一隻蟹,卸下夾子手腳,就開始細細地在蟹殼上咬了起來。撥開咬裂的蟹殼,把肥嫩的蟹肉放鹽水碟裡蘸一點紅醋吃下去,鮮嫩可口。他依樣畫葫蘆,吃下第一口,就顧不得講究了,幾乎在和葳蕤比賽。
饕餮了一頓,葳蕤再次以龜速將章孜巖載回了酒店。一看錶,已經快十二點了。
“呀!”葳蕤大叫了一聲:“這麼晚了?”
章孜巖依舊坐著,沒有解開安全帶的動作。
“要不,別回去了?”他試探性地問到。
葳蕤噌地轉過頭來看他,眼神有懷疑還有驚訝。
他扁著嘴笑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我說,去泡吧,我還沒試過在海邊的酒吧過夜呢!”
“我也沒有……”葳蕤小聲說道,“那我先打個電話回家。”
沙灘邊上真還就有酒吧開著,章孜巖拉著葳蕤的手進去,外籍的老闆在吧檯後面輕輕叫了聲:“Welcome!”
章孜巖拉著葳蕤坐了過去,點了一杯亙古不變的jonnie walker。葳蕤因為要開車,點了一杯菠蘿炒冰。章孜巖看著滿滿堆出玻璃杯的沙冰,忍不住舀了一口嘗,結果便一口接一口,竟是放不下勺子了。葳蕤無奈,只得另叫了一杯上來自己吃。
酒吧側面的小舞臺有歌者在吟唱。葳蕤聽出來唱的是Alison Krauss的the scarlet tide,吉他配樂的節奏緩慢,唱歌的女歌者仰著頭卻閉著眼睛,像是十分陶醉的樣子。
“出去坐坐?”他提議。
葳蕤沒有反對,端了自己的杯子跟在他後面出去。
有人在旁邊的燒烤場聚會,或許是放暑假的大學生,趁機把中學同學約在一起,整夜的燒烤、唱歌、打牌、喝酒。葳蕤大學四年有三個暑假都是這樣度過的,看著這些學弟學妹,頗有些親切感。
章孜巖默默地看著她在笑,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
“讀本科的時候,每個暑假都要來這裡聚會。又一次還把高中的語文老師灌醉了扔在那邊的亭子裡,第二天他醒來,發現四周無人,才知道被耍了,四處打電話罵人!”
“連老師都整?”章孜巖笑。
“想看看平時不苟言笑的老師喝醉時候是什麼樣子,年輕無罪唄!”
兩人心情愉悅,看著腳下拍打著海堤的浪花。遠處的沙灘上仍舊有人在泡著水,還有人睡在海綿毯上,用一根繩子栓在保險繩上,就這樣在海上漂一個晚上。
章孜巖來了興致,推著葳蕤到海灘上。她光腳踩在細軟的沙灘上,浪花趟過她的腳,突然想起又一次,章孜巖把她圈在懷裡,腳掌擦過自己的,心底就一片盪漾。章孜巖也脫了鞋扔在上面,踏進了海里。海水沒過他們的膝蓋,泡沫在小腿周圍崩裂,擾得人心癢癢的。
岸上是朦朧的燈火,與岸相對的那一面,是未知盡頭的大海,在漆黑的夜空下無限延伸。兩個人靜靜地在海里踏著步,葳蕤望著章孜巖偉岸的背影,慢慢的停下了腳步。前面的背影也慢慢地停了下來,他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