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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男人,自從一年前被強佔了身體之後,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傷,身上留下多少疤痕,流過多少血淚,這些應該能讓他理直氣壯地怨恨司徒空。

很久以前,他也只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男孩子,嚮往著愛情和家庭,體內流淌的是充滿熱情的血液,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生活,儘可能不給別人製造麻煩,也努力讓自己過好日子。他曾經很單純,很平凡,和JESEN交往時,和所有戀愛的男孩子一樣幹勁十足,只為生活而奮鬥。但是這樣的他,被司徒空一夜之間就毀了。

“同性戀”這個詞,對他來說只是一把匕首紮在他心口上,他曾經明明不是,明明不願意!而司徒空,狠絕地將匕首紮了下去,他連拒絕的權利也沒有。

正因為痛,所以怨恨!正因為無法忘記那些傷,所以也無法對他的一切寬容忍讓!

再也無法相信他說的話,再也無法安心地待在他身邊,除了逃避還是逃避,為了保護自己,只有隱忍一切,不再面對這個男人!

他給予的,他不敢再要,他說的,他始終認為是他心血來潮。

結果,是因為拼命要保護自己,所以才……讓他不斷在受傷嗎?

可是,明明傷痕累累的是自己才對啊……

造就了今天的他,身上再也沒有一片完整的肌膚,面對那些攀附在自己面板上的傷疤,連自己都噁心得想要吐,難以再充滿希望地生存著,冷冷地看待這個世界,用嘲諷和灰暗填滿自己心靈地活下去的人,不正是司徒空嗎?

就是眼前這個胸膛上中了兩槍,倒下去後不再動彈,就此撒手一切的司徒空!

痛!痛不欲生卻仍然想活下去!這一年我是怎麼過的,你又看到了嗎?

你只是這樣簡簡單單地倒下去閉上眼睛,就想這樣結束了一切嗎!

急救人員圍了過來,三個人,其中一個用棉墊、布條給司徒空的槍傷做應急處理,另外兩個矯正他的姿勢,準備把他抬起來。

JESEN不肯放開她哥哥,醫療兵不斷告訴她不能壓住傷者的胸口,不能給他的胸腔造成壓力,也不要去搖晃他。醫療兵不斷對她重複忌諱的舉動,但她卻只是哭而已。

JESEN不軟弱,但也不堅強,她比普通的女孩子要強,但碰到突發狀況,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樣驚慌失措。她現在沒有時間理會上官七戒,腦子裡只是想起了當初看著哥哥從手術室裡被推出來時,臉色蒼白得像蠟紙的情形,她不知道這次會不會比那次更糟糕,正因為心裡沒底,所以她又恐慌又痛恨!

急救人員拿她沒折,這些身份特殊的醫療兵採取的手段總是乾脆卻粗暴,他們有人把JESEN強行拉開,阻止她不要靠近傷者。

JESEN的嘴巴里滿是洩憤之詞:“上官七戒,你去死!該死的是你,是你!我哥要是死了,我把你碎屍萬段!碎屍萬段!你等著!!”

罵吧,想怎麼罵就怎麼罵,如果罵了舒服,就儘管罵吧!

夙的內心竟出奇的平靜,面對辱罵他甘願承受,的確這時候沒有理由不讓JESEN痛恨他,因為她是司徒空的妹妹,司徒空為他這樣的一個男人吃了子|彈,不是親人不是知己,不是生死之交,甚至,應該是排斥的物件。

接受了恩惠,卻沒有辦法被感動,這樣的他,只有被唾罵的資格吧。

“你哥要是死了,你儘管把我碎屍萬段!”他狠狠咬住牙,痛徹心扉地低語。

螺旋槳掀起的狂風颳亂他的秀髮,劉海在眼前拍打,陣陣疼痛。

面臨過太多生死的場面,面對過太多戰友的死去離別,他的靈魂對於“死”這個字眼很麻木,血變冷了之後就再也無法像一個正常人那樣,像JESEN那樣哭喊焦急,發洩出心中的恐懼。

夙堅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