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看起來很冷靜,一剎那的恐慌已經過去了,他這種人很習慣剋制情緒,讓自己顯得冷酷理性。定了下心神,雙手緊緊握拳,利索地跟著醫療兵抬起的司徒空,往直升機那邊走。看上去,他滿腦子有的似乎只是使命和任務而已。
特殊的訓練以及戰場的薰陶,讓他渾身散發的氣息永遠是鋼鐵般的,在JESEN眼中,或許此刻的他有點不近人情,堅決地閉上嘴巴,吞嚥焦慮,冷靜自制已經不是他的能力,而是溶入了他的血液中變成了一種“氣質”!
JESEN拖住了他,甩手一耳光打在他蒼白如雪的臉上,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但是眼底的驚訝與絕望深徹得彷彿要溢位眼眶。
JESEN扯住他的衣襟,把他用力往下拽,直到領口勒住了脖子:“上官七戒,你死一百次也沒用!你一條命能抵得了我哥哥的命嗎!這個世界本來就很殘忍,貧賤貴富生下來就註定了的,我哥哥沒有欠你什麼,但你給我記住,你欠我哥哥的,不止一條命!你根本不知道哥哥為你付出了什麼!!”
夙怔了一怔,被JESEN狠命推開。
JESEN雙目通紅地瞪著他:“你這個噁心的傢伙,不就是有張好看的臉蛋嗎!為什麼哥哥會喜歡你,為什麼他會喜歡你——!你們不會有好結果的,記住!別痴心妄想!!”
咆哮的JESEN從他面前甩頭奔向直升機,這個女人一向心直口快,他習慣了。
他愣在原地,只是淡淡地悶哼一聲,氣得無話可說。
別痴心妄想……
夙記得,這個女人在和他分手時,也這麼說過。對他們司徒家,他確實是高攀了,無論是JESEN,還是司徒空,他們不過是任自己喜好隨意調戲玩弄別人取樂而已吧,所以,會把那些當真,是他的不對。
這些他早就認了,那麼,現在還想怎麼樣呢?
JESEN想告訴他什麼?告訴他,司徒空認真了,是嗎?
'“我……是真的……愛你的……”'
不管人死前是否會撒謊,那句話就在耳邊響起,那麼近的距離,他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不是鋼鐵骨架撐起來的機器人,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傾聽到那個字,份量沉重地壓在他心頭上,他覺得自己就像已經等了半輩子,因為太過渴望和想念而產生了幻覺罷了。
愛……
司徒空居然會說,愛他……
我對你的懷疑,已經到了聽你親口說出這個字,都不能相信的地步了……
你知道嗎,為了這一個字,就算你只是玩弄我,我也……很高興啊……
帶著惘然,夙偏頭看向直升機那邊,看著司徒空在眾人的包圍下被抬上去,他的雙眼驀然之間變得像玻璃一樣易碎。
冷冷的,清清的,隨風而逝似的眼神,在紫眸之中暗了下去。
司徒空,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麼呢?
我能……為你做什麼?
夙用力正過頭來,略微地低埋著,齒間摩擦出低悶的聲音,雙手握得骨節彷彿要崩裂。
詭異的紫色眼睛裡,閃過一道冷豔的殺氣。
目光定向牡羊座的通道,那裡的一扇窗戶破了個大洞,他的視線直接穿透那個大洞。
恨!他發現,從來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恨不得把這一年來接受的訓練,把自己掌握的全部手段,都用在那個人身上!
夙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猶豫,甚至是迫不及待地產生了要摧毀那傢伙的強烈欲|望。
司徒空,那個打穿你胸膛的傢伙,我不會讓他有好下場!
【048】
夙提著機槍,從窗戶衝入通道。這時候的鴉因為劇烈的傷痛和大量出血,有點貧血加乏力,本來躲在窗下已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