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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依靠他卻又靠誰?”

楊婉躊躇未決,杜雄好似猜到她的心意,說道:“時逢亂世,守禮不若從權。江湖兒女,似也不必太拘泥於避男女之嫌。只要咱們光明磊落,同行又有何妨?大嫂,你就當我是親人好啦。路上若是有人問起,咱們可以認作——”

楊婉心念一動,說道:“對,咱們可以認作兄妹。你救了我的性命,我無以為報,只有把你當作大哥一樣尊敬,略盡寸心。”

杜雄哈哈一笑,說道:“我正有此意,難得你也一樣心思。那就請恕我妄自尊大,我可要叫你一聲妹子啦。”心裡卻想:“現在我叫你妹子,將來總有一天叫你娘子。”

自此兩人一路同行。最初幾天,楊婉還是小心翼翼地提防,後來見杜雄處處以禮自持,這才漸漸放了心。

杜雄似乎十分熟悉地理,帶領楊婉夜行日宿,專走山路,果然沒有碰上亂軍。在荒林裡睡覺的時候,杜雄總是走得遠遠的給她看守。楊婉初時不敢熟睡,後來好幾次見他如此,心裡反而覺得過意不去,自動提出要和他輪班看守,對他的戒備也鬆懈許多了。

楊婉暗暗慶幸,難得遇上這樣一個守禮的君子,殊不知這正是杜雄的手段,要獵取她的芳心。

過了幾天,兩人漸漸熟絡,杜雄問起她在蒙古的經歷,楊婉覺得可以對他說的都對他說了。不過楊婉雖然不是“只說三分話”,卻也並未“全拋一片心”,她認為不該說的就隻字不提。例如屠百城之死,屠鳳邀了孟明霞來刺殺父仇人等等,因為這是別人的事情,她就沒有和杜雄說過。

杜雄的身世也只是隱隱約約地向她吐露,楊婉只知道他是武林世家,父親已死,母親養病在家,只有一個妹子。其他的事情,杜雄沒有多說,楊婉不是好管閒事的人,也就沒有問他。

只有一天,當楊婉談起她哥哥慘死的時候,杜雄嘆氣說道:“我雖有一個妹子,但有等於無,說起來咱們都是一樣。”楊婉這才知道他們兄妹早已失和。但杜雄也只是說了那麼一句,失和的原因卻沒有再談下去。楊婉心想這一定是他妹妹不對,怕引起社雄的傷心,此後一直避擴音他妹妹。

一路無事,這一天他們出了西夏國境,來到了戰火尚未波及的一個小鎮。

楊婉滿懷歡喜,說道:“好了,總算回到漢人的地方。這個鎮子不知可有成衣店,找想買幾件替換衣裳。”

杜雄笑道:“是啊,這十幾天來當真是委屈你了。睡在野地荒山,滿身塵士,把你的天生麗質都遮掩了。我說你還應該買一面鏡子,一把梳子。咱們再找一間客店住下。晚上你可以好好梳洗一番,也可以睡個好覺了。”

楊婉生性好潔,給杜雄說中她的心事,對他這一番不太莊重的說話,雖然覺得有點刺耳,也不怎樣放在心上。她與杜雄早已從陌生變為熟絡,只道杜雄是因為出了險境,心情輕鬆,所以和她開開玩笑的。

楊婉笑道:“梳子鏡子並不打緊,我倒是還想買一把劍或長刀。”她的佩劍早已在被俘之時繳去,如今只剩下一柄匕首,若是當真與強敵交手,可濟不了什麼事。

杜雄道:“我也想買兩匹坐騎,給你代步。咱們去找找看。”這個小鎮雖然規模不大,但因避難而來的人很多,本地人的商店加上難民擺設的攤子倒也相當熱鬧。

楊婉找到了一間兩母女開設的舊衣鋪,大為歡喜,心想:“店子都是女人,我可以在裡面試穿也是無妨。”於是說道:“大哥,你不是要買坐騎嗎?你看對面有十幾個人牽著騾馬排在那兒,似乎是要出賣的。你去看看,順便在市場打一轉,看看有沒有人出賣刀劍。”

杜雄心道:“這小妞兒如今對我已是服服帖帖,諒她不會揹我私逃。就是要逃也逃不出我的掌心。我倒樂得趁此機會,打聽打聽一些不便讓她知道的訊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