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見她進來了,忙心疼的道:“夫人怎麼不多睡會,去莊裡也不必如此著急的,遲一些又沒關係,早上怪冷的,多捂會被窩多好。”
“我沒事,昨晚睡的實,早上醒的早,便起來了,這包子是什麼餡的?”木香不在意的搖頭,上前看啞婆往包子裡擱的餡料。
陳媽笑道:“是鹹菜豬肉的,奴婢聽彩雲說的,說是你們在老家時,就愛吃鹹菜豬肉餡的包子,彩雲也會做,奴婢便按著彩雲說的法子,和了餡。”
“嗯,這鹹菜很香呢,做包子油不能少,肥肉要比瘦肉多,這樣做出來的包子,吃著才不會乾澀,對了,木月嵐起來了嗎?”木香一邊說著,一邊去檢視鍋裡的稀飯。
陳媽跟在她身後回稟,“沒呢,奴婢起床的時候,去叫過一次,小姐九牛二虎之脾氣厲害著呢,硬生生把我轟了出來,這不能,我想著,等稀飯差不多了,再去叫一次。”
陳媽對這位二小姐印象也不咋地,以前主子不在時,這丫頭可沒少到府裡打聽主子的下落,甚至有一次,還帶著人強行進了府,對著府中擺設,一番點評。
那架勢,不清楚的人,還以為她是襄王妃呢!
打那之後,陳媽跟府裡的人,對木月嵐都不太感冒,就是沒想到,夫人竟把她帶回來了,還是帶回府幹苦力的。
也怪她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惹了夫人不高興,這回可有苦頭吃了。
“你們忙吧,我去叫她,”木香轉身離開廚房,對於叫木月嵐起床一事,她很有興趣。
路過後院的荒園時,她發現裡面的土,有一部分翻動過了,卻不是很有規律的翻動。
這叫奇怪了,她早說過,翻土要等冷天過去,不上凍了才可以,這裡……會是誰翻的呢?
帶著疑惑,木香走到下人住的小別院。
這裡是成排的屋子,分隔出大約十幾間,裡面有個公用的小院子,平時可以給他們曬曬衣服啥的。
長生跟草兒也一早就起來了,長生要幫著康伯準備木工坊的事,草兒一早就去洗衣服了。喜鵲跟她一起,或打掃前廳,或洗洗刷刷,總之,會幹活,勤快的人,都不會讓自己閒著,因為她們閒不下來,眼睛永遠能看見活在哪兒。
此時這處小別院,靜悄悄的,木香看到院子裡有一盆不知是誰洗臉,忘記倒掉的水,便上去端了起來。
她不知道昨晚陳媽將木月嵐安排在哪個房間,以陳媽不敢下狠手的性子,木月嵐昨晚應該睡的很香,因為太累了嘛,自然香了。
一扇接一扇的門被推開,直到推開第三間時,木香才看到蜷縮在床上,睡的死沉死沉的木月嵐。
她悄悄走進去,看著那張睡臉,想到的,卻是那一夜在破廟,就是這樣的一張看似柔弱的臉,卻可以對婢女下死令,要她殺人,殺一個並不熟悉,只是對她有潛在威脅的人。
可想而知,木月嵐的心思存其歹毒。
木香不再猶豫,端起水,扯開一點她蓋著的被子,將她的頭露出來,一盆接近零度的水,毫無遮掩的潑下。
“啊!好……好涼,好涼……”
幾乎是水一潑下,木月嵐便跳了起來,哆哆嗦嗦的跳下床,拍打身上的水珠子,凍的牙齒都在打顫。
當看清潑她的人是木香時,木月嵐恨不得撲上去咬死她。
“你瘋了嗎?幹嘛拿水潑我,把我衣服都弄溼了,你想凍死我嗎?”木月嵐吼叫著,吼的撕心裂肺,沒辦法,真的太冷了,如果不用吼的,她根本無法說出話來。
木香扔掉盆,冷冷的看她,眼中的冷意比這盆冷水還要冷上幾分,“拿水潑你,是為了叫你起床,怕你起不來,所以才出此下策,怎麼樣?現在醒了吧?若是沒醒,再給你來一盆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