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何不以此相問,待她測算有誤,便可好好奚落她一番,叫她收了攤子,灰溜溜地回觀裡去。
想到這裡,他不由脫口而出四個字:“大明江山。”
照他暗自思量,這道姑或許會不敢測,或許只會一味說些“國泰民安”、“四海昇平”來拍馬屁,又或許會嚇得直接走人。無論是哪一樣,他都可以好好看笑話了。
不過……他突然又想到,雖說他知道一年後必然會發生“土木堡之變”,可未來的事情卻如何說得清?難道要告訴她,我是穿越而來,所以知道一年後必然會發生何事?既然不能說,又如何駁斥她所謂“國泰民安”、“四海昇平”的恭維?想到這裡,書生又覺得所測之事著實欠妥當,可話已出口,也沒收回來的法子了。
“哦?公子要以‘友’字測我大明江山?”這次換作她壞笑了一下,“公子雖然年紀尚小,卻憂國憂民,心繫天下,叫小道好生佩服啊!”
聽到“年紀尚小”從這小丫頭片子嘴裡說出來,書生立刻反唇相譏道:“小仙姑雖然年紀尚幼,卻也知憂國憂民者可敬,我心甚慰啊!”
小道姑臉上一紅,似有些惱了,但她旋即就平復下來,微笑著說回了正題上:“這個‘友’字嘛……小道倒不是測不出來,只是……公子休嫌小道煩絮,公子果真要測我大明江山之兇吉?”
書生聞言冷笑一聲,道:“也罷,量你小小丫頭,不敢妄言我大明天下。”
“公子所言極是,妄言天下兇吉,小道自然不敢。”
書生聽她這麼說,笑得越發得意,正想開口說話,不想那小道姑卻搶先開了口:“不過,這天下兇吉也沒有什麼難測之處,雖不敢妄言,可實言相告,卻還是可以的。”
“啊?你……”書生還想說些什麼,可突然又止住了。他瞧著這個嬌俏的小道姑,心中竟對她可憐起來:哎,這可憐的小姑娘,她怎麼可能會知道我是從2012年的上海穿越而來的呢?又怎麼會知道一年後就要發生天下震動的大事件了呢?哎……可憐啊可憐,我這樣戲弄她,是不是太殘忍了?
他越瞧越覺得這小道姑長得漂亮,惻隱之心大動,打定主意:這小道姑也不過靠擺攤測字混口飯吃,想必也是個可憐之人,我雖沒興趣知道她的可憐之處,卻不妨施她些錢財。想到這裡,他從袖裡摸出一小枚碎銀,置於攤案上。然後他便站起身來,又瞧了幾眼這倔強的小道姑,苦笑著搖了搖頭,便準備離去。
“公子留步。”身後的小道姑不依不饒,聲音裡頗有揶揄之意,“‘友’字乃公子所寫,大明江山乃公子欲測。我這‘年紀尚幼’的小道姑倒沒害怕,你這‘年紀尚小’的書生卻為何怕了?”
被她這麼一激,青衣書生惻隱之心立消,好勝之心頓起,他眉頭一挑,頗有些耍狠地說道:“我有心放你一馬,你卻偏偏要自作孽。也罷也罷,小丫頭,你若真測得不準,可不許耍賴食言呀!”
“那是自然。”小道姑面露得色。雖說她擺攤測字,可她家傳了相面之術。她早就暗自觀察到這書生面相奇怪。他那面相,又似短命福薄,又似高壽多福,實在難以辨別。想必此人來路鐵定不正。況且未來之事,又事關江山社稷。如果沒十足的把握,誰會拿這種事情來賭準頭?大明江山兇吉如何,她心中早已有數。
可……這書生為何也能預測?還是……只是我多心了?算了,管你什麼來路呢,要測大明江山?好,一個“友”字,就足矣!
“好好好,那你這小丫頭倒是說說,我大明江山,兇吉如何?”
“不妙,大大的不妙!”小道姑壓低聲音,幾乎是對已經坐下的書生附耳說道。
“你……”書生吃驚得險些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嚥了口口水,問道,“你這小丫頭,妖言惑眾,你倒說說,我大明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