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為妻,莫給達貴做妾啊!”
“這兩個孩子自是不必說,我會盡心培養,絕不會怠慢。只是玉符妹子,你非要住在這觀裡,卻是何苦呢?”楊衝勸道。
“是啊,袁姑娘,你就聽了少爺的話吧。”楊仲趕忙幫腔。
“姐姐,姐姐,我們不想和你分開。”兩個小傢伙也可憐巴巴地瞧著玉符。
玉符猶豫了片刻,豁然道:“我雖是小女子,但也明白‘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的道理,衝哥,你一番好意,妹子心領了。可我既胸懷振興袁門之念,又何俱居於陋室?此處‘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我過得自由自在,便不覺清苦。”
楊衝知道,她內心深處是不願袁門中人寄人籬下,辱沒了祖上。於是,他便不再堅持,只是吩咐楊仲道:“仲弟,你明日尋些工匠,替符妹將這莫愁觀修繕一番。”
楊仲一聽是為心上人做事,歡喜地答應了。
玉符尋思著若再推辭,反而矯情了,於是便謝過楊衝。
“姐姐,若你不去他家,我們也不去。”那對兄妹說著眼淚都下來了。他們放下手裡的碗,抱住玉符。
玉符心中情動,也哭了出來。
楊衝見此情景,思考片刻,說道:“符妹,我看這兩個小傢伙也是知情意的,想來是不會舍妹子而去的。我看倒不如這樣,他倆還住你這裡,我明日叫仲弟替你尋個教書先生,一併帶了來。你且安心,從此這對兄妹的吃穿用度,全包在為兄身上。”
“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真不知該如何謝你才好。”玉符感激地看著楊衝道。
“怎麼謝我?嗯……是該想想……”楊衝開起玩笑來,“有了,我想起一事,要請教符妹。你要據實相告,權當謝我。”
“何事?”玉符見楊衝笑得奇怪,有些糊塗了。
“曹劉煮酒論英雄,如今我們也是青梅煮酒,卻不論英雄,只論美人。”楊衝微笑道,“符妹,仲弟,我今日訪‘回春堂’見到一個絕色佳人,你們猜,是誰?”
“呵呵,自然是你沒過門的媳婦兒,林黛玉林大小姐了。”玉符笑道。
“對啊,少爺,還能有誰?”楊仲想起了那偏廳小室的撥浪鼓聲,心想:能使喚萼兒丫頭的,還能有誰?
“哈哈,你們都猜錯了。說實在的,我也沒想到見到的人竟是她。”楊衝頓一頓,才說,“我見到的,乃是城南掩瑕庵的無瑕尼師。”
“啊?”楊仲之前一直以為少爺在小室內見的是林大小姐,現在一聽,竟然見了個尼姑,不由驚叫了一聲。
“哦,我知道她是誰。”玉符喝了口酒,道,“當初剛來南京城時,我也曾遊歷各處。掩瑕庵這地方……總感覺有點奇怪。”
“哦?如何奇怪?”楊衝來了興致。
“如何奇怪……卻是說不上。只是……這掩瑕庵,這無瑕……嗯……卻像是……”玉符腦海裡浮出一個無比尊貴的頭銜來,但轉而又覺得這個猜測過於大膽,便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或許我假扮道士太久了,所以進了佛門地,便覺得不自在了吧。”
“哦,原來如此。”楊衝點點頭,又道,“這無瑕尼師倒是漂亮得很呢。對了,玉符,我記得昨晚你說,若論美貌,林大小姐在南京只能屈居第二。那你所說的第一,是否就是這無瑕尼師?”
“可憐餐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美人。”玉符將李商隱《賈誼》一詩改頭換面,引了兩句來。
漢文帝素愛談鬼神之事,對國家社稷則不思進取,賈誼是當時有名的學士,學識淵博,天地萬物無所不通,有一次,漢文帝召見賈誼,不問天下蒼生,卻問起鬼神之事,而且越聽越專注,漸漸情不自禁地向前挪出席子。李商隱作《賈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