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著手腕,她一口口用力的呼吸,才能把這些眼淚都憋回去,她不願意再為那個人,多落一滴眼淚。
用了小半盞茶的時光,終於讓自己平復了些,她起了身,開啟衣櫃換了套衣裳,想著晚上等金玉銀玉回來,就叫她們把這字給拿下來丟了去,至於她,不願意和他的字待在一個房間。
她想,過去大房那坐坐去。
去了才知道,大房又去趕集了,屋子裡就剩個丫鬟守著。
許繡憶轉而回來,才發覺自己真是個悲催的人,盡連個說句話的朋友都沒有。
於是便想去拜拜佛,上次上千佛寺的時候,百無聊賴的也把一日給度過了,今天也去那虛度一日,她雖不信佛,不過佛門之地確實清淨,能讓人平心靜氣。
沒有要轎子和馬車,她自己徒步去,額頭上的傷口,她簡單處理了一下,就把頭髮放散了下來,斜斜的遮住傷口,餘下的長髮,只用一條粉色的緞帶在腰後繫了一個蝴蝶結。
她是多久沒有梳這樣隨性的髮型了?
似乎,許久了。
*
千佛寺,許繡憶跪在如來佛像面前,不是來許願的,也不是來還原的,只是單純想聽聽梵音,靜靜心。
有小和尚從邊上走過,好奇的看她,大約是她的髮型太過奇特。
誰也沒認出來她就是上次來過的蘇家三奶奶。
午膳時間,寺院會給香客派齋飯,這齋飯不是免費的,卻也不貴。
許繡憶給了銀子,和寥寥幾個香客在長桌上用膳,忽然的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五王爺。
這世界可當真小,兩日的功夫,接連的遇見了五王爺兩次。
頭一次或許不算稀奇,畢竟大家都去趕廟會,可今日是在千佛寺上,人們忙著趕集哪裡有功夫來求求神拜佛,居然又能叫她遇見武墨。
武墨沒看到她,也或許是她的長髮遮住了半邊容顏,髮型又如此的隨意散漫,武墨沒認出是她來。
武墨拿著飯,徑自往她禪房的方向去。
上次來他就說過,那是千佛寺特地給她劈的禪房,她是千佛寺的俗家弟子,偶爾會上山來修行修行。
那個房間,他也請許繡憶吃過飯。
遇見若說是緣分,可這武墨自己端飯就是稀奇了。
他可是堂堂一個五王爺。
許繡憶看著武墨消失,面色微微有些疑惑,不過很快也沒多想,繼續顧自己用膳。
她想,今日該不會那麼倒黴,又要遇見安承少吧。
罷了罷了,她打算,吃了飯就趕緊的下山回去。
不想回家,也可以回孃家去。
吃了齋飯,許繡憶就下山了。
她是去的護國公府,一回去才知道許嵐清昨兒夜裡沒有回來,不光如此,到此刻已是第二日的正午了,許嵐清還是不見蹤影。
國公府多急瘋了,到處派人在找。
許繡憶一回去,許願就拉住她的手:“正要讓人請你,趕緊的陪陪你嫂子去,家裡頭現下已是夠亂的了,你嫂子那邊哭哭啼啼的不休,我心煩的很。”
“爹爹,可要我叫店裡面的人幫幫忙?”
許願擺擺手:“你店裡頭的人也不認得你哥哥,且先不要把事情弄大,如今你外祖府上也得了訊息,四處派人去找你哥哥了,就不知道你哥哥會不會是在哪個朋友家裡頭喝醉了,到現在還沒醒來。”
“當不會吧?”許繡憶道,“就算是喝醉了回不來,那家人也該差人來通報一聲。”
說完,又怕許願過分擔心,道:“也保不齊是出城了,來通報的人還沒到。”
許願點頭,也只能這樣自我安慰,雖說許嵐清一個七尺男兒,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