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就聽到了老四家的咄咄逼人,越發是氣急,才推了門進來。
她大約不知道,她這一推,算是給陸羽兒留了一條生路,也給蘇家留了一條活路。
“羽兒,你太過分了,他是你丈夫。”
陸羽兒自知理虧,自古女子,出嫁從夫,夫是天是地,她方才也是犟著那口氣,並不是非要蘇錦鬱砸東西,只是蘇錦鬱的娘沒給她好臉色,蘇錦鬱又為了一個瓶子吼她,她氣不過想做點威風出來。
沒想到給蘇家老太太見著了,這下她頗為尷尬,心裡又有些著慌,如果蘇家老太太將這事情告了她兄弟,她兄弟再疼她也不會包庇她,這件事上,她太過分了些。
“娘,對不起。”
陸羽兒倒是能伸縮,如今低眉順目的給的蘇家老太太致歉。
蘇家老太太如今只巴不得上去給這潑女人兩個耳光,卻也生生忍住了。
“兩個人,都給我跪下。”
若是光叫陸羽兒跪,她只怕她一走陸羽兒又往她家老四身上撒氣,索性來個看著公平。
兩人跪下,都低著頭。
蘇家老太太凌冽的掃了一眼兩人:“都是什麼年紀了,還這麼不得歇?也不怕人看笑話,就是一些古董,有什麼好爭的,你,錦鬱你說說你這些年在古董上頭花了多少銀錢,你如今都是成家的人了,你也不精打細算著些。我們蘇家素來以節儉為本,娘以前就和你說過適可而止,別一味沉迷這些,有這功夫,不如幫你爹爹打理生意。”
蘇家老太太這一番話,那做媳婦的陸羽兒心裡聽著舒坦,原本以為蘇家老太太這是要責罵死自己,沒想到還挺是通情達理的,不免對蘇家老太太有了幾分信服。
“母親,孩兒知錯了。”
蘇錦鬱卻最是瞭解自己的母親,蘇蔣氏以前就從未說過讓他節儉,讓他別捯飭古玩,甚至還鼓勵他多多囤貨,以後給他專門開個古玩店。
這幾句節儉,顯見的是說給陸羽兒聽的,母親這樣一說,想來陸羽兒也不會再叫他砸東西了,那堆寶貝算是保住了,他也安了心,做出一副認錯的樣子。
蘇家老太太說完,又看向陸羽兒:“羽兒,你是妻,又是姐,你比他年長几歲,如何要和他一般見識,你能走能說能跑的時候,他連個屁都還不是。”
陸羽兒噗笑了,竟是沒聽出來蘇家老太太是嫌棄她年歲大。
只聽蘇家老太太繼續道:“你說你和他置氣做什麼還是和他那對死物置氣,你這是把自己往什麼地方擺了。”
蘇家老太太話中暗諷,既是說那陸羽兒年老,又是說陸羽兒小氣。
偏生陸羽兒就只覺得蘇家老太太是在單純的訓她,勸道她而已,聽的還頗為認真。
“今日之事,如此過去,你們兩人再鬧,我就把你們趕出去,我老太太身子本就不好,你們幾番折騰,是想叫我早日歸西嗎?”
兩人忙忙道:“母親,我們怎敢。”
“過日子過日子,好也是一日不好也是一日,就不能叫大夥兒過的都舒心些,如今你們三哥回來,三嫂懷孕,保寧堂忙的不可開交,你們還有這閒心在這裡給我鬧騰,明日你到保寧堂跟著你三哥做生意,你,陪著你三嫂,聽曲兒繡花兒散心兒,別再叫她往櫃面上跑,免得動了胎氣。這不一切又你三哥嗎,她還用操什麼心。”
陸羽兒在這番話裡聽到的是老太太體恤兒媳婦,培養兒子成才。
蘇錦鬱聽到的,卻是話裡頭老太太對許繡憶的頗為不滿,老太太顯然是要把當家的權,從許繡憶手裡收回來,拿回到他們蘇家人手裡。
“但憑母親安排。”
蘇錦鬱正愁沒法子接近許繡憶,蘇家老太太這一出安排可算是好了。
他對許繡憶,始終不曾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