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娘……”老漢渾身顫抖,哭得更傷心了。
這老漢正是胖姐的老爹。
老漢捶胸頓足,多年前的往事,重又籠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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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姐的爹名叫董憶秋,胖姐的娘名叫馬豔兒。
董憶秋三十八歲那年仍未娶親,他雖然長的高大壯實,相貌卻粗俗不堪;再加上父子倆人到處賣藝、四處漂泊,所以終身大事一直懸而未決。
父子倆有天趕路,偶然碰到了一個逃婚的女子,名叫馬豔兒;這個不堪被地主老財霸佔,拼死逃出來的美貌女兒,說與其回狠心父母那,還不如跟著董家父子一起漂泊江湖。
父親董渙然說啥也不同意,他勸兒子憶秋,“馬豔兒不似規矩之人,心中放心不下。”
馬豔兒年方二十一,又美得像初開的芙蓉,不僅對董憶秋噓寒問暖,還頻送秋波,芳心暗許。
董憶秋三十好幾的人了,有如此美女相伴,哪聽得進去爹的忠言逆耳,執意帶著馬豔兒行走江湖併成了親事。
跑江湖賣藝賣藥雖然掙錢不多,但是足夠一家人吃穿了。趕上個把好時候,有出手大方的看官多賞幾個錢,竟也能頂上普通農家一年的收成了;況且來去自由,倒也不錯。
轉過年,馬豔兒生下了一個女娃,爺爺給取名叫做董婷。
董家四口有一年來到了閩南的一處鄉鎮落腳,那年董婷已經長到了三歲。
見此處風調雨順,光景很好,一家人打算要常駐落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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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天的一個晌午,烈日炎炎,酷暑難耐。
董家父子像往常一樣支起攤子,掛上幌子,敲著小鑼,招攬生意。
馬豔兒在樹蔭底下的小凳上坐著,腳下放的是等著收錢的小笸籮。她一邊扇著涼風,一邊逗弄著女兒,“好婷婷,乖啦,今日收工,娘給你買糖吃。”
正在這時,幾匹馬溜溜達達的跑了過來,為首的一人英俊高大,****倜儻,他一看此處有人雜耍賣藝,翻x下馬湊了過來。
一番流星錘的雜耍表演後,董憶秋擦著汗吆喝著,“各位父老鄉親,董氏祖傳跌打損傷藥,擦一擦傷痛不疼,抹一抹當天見效,實乃居家旅行必備之品。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還望各位有錢的出個錢場,沒錢的出個人場。甭管您是喜歡我的把式,還是要買我的藥膏,小弟這廂謝過了。”
話音一落,馬豔兒起身端著小笸籮開始收錢。
周圍的人們,剛才頂著烈日還看的興致勃勃,一見有人來求賞錢,紛紛或散或躲,或面無表情,或推手擺頭。馬豔兒轉了一圈,只有幾個人掏出個把鏰子扔進了笸籮裡。
馬豔兒不禁有些失望,她踱步到了剛才下馬的男子面前,這個人似乎剛才在人群中叫了聲“好”。
馬豔兒微微抬起頭,一見是個****後生,不由得雙目含情,眼波流轉。
男子心中一驚:哎呀。
面前這娘子一身粗布衣裳,未塗脂粉,遠看灰暗無光,但是走近了仔細打量,卻是容顏秀美,身量婀娜,一股子嬌柔媚態看得人春心蕩漾,情難自已。
男子不由得神情恍惚,這就是“玉貌妖嬈花解語,芳容窈窕玉生春。”吧。他淡淡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兩銀子隨意灑脫的往小笸籮裡一放。
不管高矮美醜,爺們掏錢的動作最帥。
馬豔兒眼中一亮,她身子微蹲道了個萬福,接著眉眼一彎,柔聲細語,“奴家多謝這位相公了。”董家父子也連連抱拳相謝,周圍看熱鬧的人,到是沒當意外,似乎只覺平常。
男子聽到面前這娘子的吳儂軟語,骨肉酥麻,他輕擺衣袖,不屑道,“區區小錢,不足掛齒。”說罷,和身後的幾個人轉身上馬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