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些跟血族有過間隙的種族都有可能成為他的盟友。而樹精生性軟弱、矮人聚集地遠在千里之外……”
“巨人、狼人……”弗朗西斯科跟著該隱默唸起來,繼而他的眼裡閃過一抹飛揚的神采,“狼人我不知道,當時我與巨人部落首領的二兒子現任的新首領有恩,我現在就修書一封去問。”說著,他起身行禮,飛身離開。
該隱仍舊蹲在原地緊握著拳頭,眼裡有些壓抑著的晦澀的感情。
Vampire 50
對於尤蘇拉那段不怎麼光彩但又足以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的過去,血族內外多少都是知道一些的。相比起尤蘇拉憑空許下的那些豐厚回報,向來嚴苛謹慎的德拉庫拉長老所允諾的近在眼前的實際利益顯然更值得被信任。
所以巨人在尤蘇拉和血族之間毅然地選擇了後者。
弗朗西斯科僅僅憑藉一年礦產的歸屬權便得到了尤蘇拉的下落。等他將剩餘的貴族召集起來宣佈這件事的時候,全場的人都譁然了。
要知道,羅馬也是血族最喜歡的地方之一,可是他們在那裡進進出出了這麼長時間卻從未發現尤蘇拉以及那些狼人的蹤跡,這不得不說是他們的高明。
“陛下,現在該當如何?”弗朗西斯科垂手恭敬地站立在一邊,靜靜地等待自己的王下達下一步指示。
該隱用食指虛脫著下巴,悠然地坐在椅子上晃動著自己的腳尖,“該當如何?”他笑了笑,接著放下手慢條斯理地看著自己的手指,“當然是——宣戰。”
“屬下明白。”弗朗西斯科垂頭笑了笑,覺得就會王后的希望已經不遠了。她現在就在羅馬,等待著他們去接她回家。
“等等。”該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叫住了正要離開的弗朗西斯科。他站在原地仔細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讓衣服看起來更加挺括,然後才滿意地開口,“是時候讓我見一見我的子民了。”他轉身,背對著他的臣,“這一次,我們要以該隱的名義宣戰。”
效忠尤蘇拉的除了她的盟友狼人以及她雷弗諾的族人之外,還有各個氏族中被排擠的女人以及那些因為犯罪或者是得罪了貴族而被放逐成賤民的罪犯。這幾乎是一隻臨時湊成的軍隊,但索性他們準備得早。尤蘇拉從很久起來便做好了練兵的部署,她擁有的是一群戰士,而她對面的陣營裡卻是一群貴族。在這之前,她幾乎已經能夠想象自己獲得勝利時的模樣,但是計劃卻永遠趕不上變化。
尤蘇拉失去了一個事先埋伏的棋子,失去了一個強而有力的盟友,但是這並不重要,或者說遠沒有該隱的迴歸來得重要。
該隱回來了。
王回來了。
這幾乎震撼了整個血族世界。
甚至是尤蘇拉的手下都開始人心惶惶,原先他們願意效命尤蘇拉去推翻這個錯誤的世界的話,但如今他們卻是在向血族的王者宣戰。對於力量的畏懼是每一個血族本能的反應,所以這樣的認識讓每一個人心裡都產生了或多或少的畏懼。而該隱的迴歸卻讓安德烈一方士氣大振。即使是嬌生慣養的貴族們也開始變得勇敢起來,因為他們是王的軍隊,他們就代表著正義,他們絕不會輸。
大戰開始了,血族的第三次聖戰幾乎毀了半片羅馬城。
繁華的城市幾乎落進了一片火海,那火焰就像來自地獄焚燬一切,永燒不滅。古老城池裡那些窮盡巧匠心思的奢美建築在熊熊的火海中付之一炬。梵蒂岡可笑的主教將之稱為神的怒火,意欲清洗世人汙濁的靈魂,虔誠的信徒將在火焰的洗禮中得到永恆。但卑微而現實的人類在他們虔誠的信仰和唯一的生命之間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後者。神的孩子們放棄了手裡的十字架選擇了別處的安樂窩。而堅守在神的腳邊的信徒也在哀嚎著倒塌下的教堂裡化作了一捧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