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都有些發抖。
動力滿滿的戰·小丫鬟·冀今早的做飯速度提升了一倍,蛋煎出了非常完美的心形,水果沙拉做了一大盤,其中西瓜只挖中間最甜的那部分,蓮霧也用模具壓成了星星的圖案。然後淋了厚厚的沙拉醬和酸奶,看起來非常可口。
可惜夏熙最終沒有吃成。
他在剛洗漱完畢便莫名生出了要離開的預感,甚至短短几秒的功夫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身體無法控制的倒下去,並再度感覺到靈體在傳輸過程中飛速旋轉的滋味,有種說不出的酸澀突然漫上心頭。
明明離三天還差幾個小時,明明還能和戰冀吃完這頓早餐……
卻不知這三天裡的每個小時對佐藤隆川來說都像一年那麼長。
醫生和下人也通通受到波及,而小孩子的靜脈比較難找,其中一個醫生在打營養針時不小心將夏三歲的手臂扎出了血珠,便迎來了和僧人法師們一樣的結局。可佐藤隆川的情緒並沒有因為殺過人而緩和半分,臉上的表情依舊扭曲可怕。抬眼在屋內掃了一圈,目光卻空蕩蕩的,映不出任何東西。
渡邊大介只見他的視線最後落在旁邊的紫檀木櫃架上,木頭的顏色和他的眸色一樣黑沉無邊,就算外面晨曦大亮,也照不進絲毫的光。而佐藤隆川從幼年回到佐藤家族後就開始接受殺手特訓,手在持槍的時候是從來不抖的,此刻拿槍的手卻在止不住的微微輕顫,那顆就算是坐禪苦修也能反向剋制的心亦無法平定。
他甚至覺得耳邊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嗡嗡作響,甚至忍不住抬拳朝檀木櫃砸去。
這一下砸得很重,骨節處都湧出血來,渡邊大介看得心裡一驚,立即讓人去喚醫生。佐藤隆川卻伸手將整個櫃子都推倒在地,要出去喚醫生的人頓時被這轟然一聲響嚇得止了步,一時間不敢進也不敢退的停在原地。
那櫃架本就有半面牆那麼寬,上頭還擺滿了各種裝飾品和物件,也隨著櫃架倒落下來,佐藤隆川卻還嫌不夠,抬腳又將屋內的其他桌子架子都掀翻了,最後開槍對著那些瓷瓶陶罐杯碗花盆等物一槍槍打過去,將觸目所及的一切噼裡啪啦的全打成粉碎。
整個房間很快比大風過境還狼藉不堪,連個落腳的地方都尋不著,唯一完好無損的就是夏熙所在的大床。甚至連床周圍也整潔如初,只有一塊極小的碎片在槍擊的衝力下濺射出去,飛撞到了床柱,發出砰的一聲輕響,又從床柱反彈到了床裡頭。
那輕輕的聲響卻像是什麼開關一般,竟讓佐藤隆川的動作得以停下來。先是頓了頓,繼而急急奔向床邊,試圖將碎片攔住。
可惜受距離所限,他的動作晚了一步,所幸碎片最後落在了枕邊,並沒有碰到夏熙。
佐藤隆川幾不可見的微鬆一口氣,收了槍,在床邊緩緩坐下來,黑沉的眸底也一點點重新映出了光。但屋內的人仍然不敢亂動,門口的人同樣噤聲若蟬,只有蔣戰威領著大批手下視若無睹般的從外頭徑直邁入,滿地狼藉被快速有力的長靴踢踩的當啷作響。
雖然夏熙已經做完了手術,但傷口起碼還要靜養半個月才能移動,蔣戰威卻想要今天就把人帶走,——畢竟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容忍心上人一直待在別的男人那裡。而夏熙這次的受傷也稱得上萬幸,因為夏琛當時從佐藤隆川那裡奪得的槍是佐藤隆川專門改造過的那把,其殺傷力雖大,卻是針對於遠端射擊的。
佐藤隆川的近身格鬥水平絕對數一數二,所以他往往隨身攜帶兩把槍,其中一把專門做過改造,只用於遠端射擊。其射程不僅超於正常手槍將近一倍,還能內旋出極大的創口,讓人瞬間失去行動力。但任何東西都有兩面性,不可能完美無缺,這把槍在近距離射擊時殺傷力就變得極低,會在初速太慢的情況下來不及施展後勁,亦來不及產生震波和空腔,子彈又湊巧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