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這心裡總是有些疙瘩。這皇后娘娘。。。。。。”不會是擴大了事權吧?
桂良雖未明說,可恭親王畢竟是聽明白了。恭親王收起了臉上意氣奮發的笑容,變得淡淡的,收起了條陳,“我怎麼不知。怕是皇上給皇后這個印璽,就是要對著軍務看著辦,如今她得了印璽,皇上又沒有下明旨,咱們這麼稀裡糊塗地聽著皇后的意思,岳父大人這或許也不是壞事兒,”恭親王淡然說道。“撫局之事,我思來想去,實在難為,正如皇后所說。成者天下讚譽,得享清名;敗則身敗名裂,萬人唾棄。若是成了,怕是皇上,”恭親王嘆了一口氣,“皇上更是要看我百般不爽了。”
桂良感同身受,繼續勸道:“可皇上說過,‘若實在不支,即全身而退,速赴行在’,大不了這裡頭事情辦不成,咱們去熱河便是,這爛攤子丟給肅順豈不是更好。”
恭親王搖搖頭,“熱河,我是不會去的。”
桂良似有所悟,“是因為肅順一夥子在哪裡?”
“正是,皇上偏愛肅順端華載垣等人,肅順倒也罷了,雖然得罪了這許多人,畢竟還是有才幹的,可載垣端華什麼玩意,兩個八旗的酒囊飯袋,還是鐵帽子王!嘿嘿,載垣穆蔭等人辦理撫局不善,倒是免了欽差大臣了,可又隨御駕去熱河了,這算什麼事兒!”
車輪轔轔,駕車的健馬在前頭健步如飛,恭親王抱怨完了,終於有了點天潢貴胄、天子親弟該有的,指點江山的氣勢,“我是大清國的親王,與大清王朝休慼與共,一定要爭取和洋人要個說話,議和也罷,開戰也罷,保住祖宗的江山社稷,岳父這是最最緊要的!”
“若是我就這麼差事沒辦好,去熱河也是靠邊站!皇上身邊圍了那起子人,是水潑不進,針戳不進,皇上不僅不會理我,我更是要受制端華肅順等人,我是成皇帝的六子,這些宗室想著壓制我,想也休想,”說到這裡,恭親王臉色暗淡了下來,“岳父大人,若是我去了熱河,把逆夷們引到那裡去,我就萬事難辭其咎了!皇上、老五、老七老八都在那頭,我這裡死不足惜,若是成皇帝的膝下一網打盡,我死了都沒臉面見先帝爺去!”
桂良嘆道:“恭王用心良苦啊,希望皇上會懂得恭王的心意。”
“何況皇后在京中,”恭親王恢復了一個官僚的狡黠智慧,“天塌下來總有高個子去頂著,凡是我只是遵旨便是,印璽在她手裡呢!若是一個男子,我卻是有些擔心,怕這國本不穩,皇后一介女流,也是無妨,皇后要戰,我遵旨便是,何況皇上的上諭裡頭說的明明白白,‘若撫仍不成,即在軍營後督剿;’皇后的旨意和上諭並非違背,大不了咱們先剿麼,何況,”恭親王若有所思,“皇上肯讓皇后留下來,這說明皇上心中對著洋人還是惱怒之極,所以勤政殿裡誰都明白了,若是皇后成了,自然是皇上運籌帷幄,區區洋人連一女子都比不上,若是沒成,自然皇后也不是奉旨行事,所以肅順的鐵桿,陳孚恩不是也偃旗息鼓,俯首稱臣了?”
“恭王說的是,”桂良連忙點頭,“那我該做些什麼?”
“自然要全力配合,皇上不在京中,中樞重臣卻是大部都在,這日常的 ;政事,處置好了報送熱河行在,有些事,就不必報送了,”恭親王話裡有話,“明白了嗎?”
桂良點頭,心領神會,“這是自然的,豫王吏部尚書坐鎮京中,這些瑣事只好讓咱們這些跑腿的人來辦了,以往肅順在戶部,什麼手都伸不進去,如今山中無老虎,我這個老猴子也去稱稱大王罷了!”
“岳父自便就是,”恭親王微笑,“橫豎咱們都是遵旨辦事,不怕別人說三道四,到時候出了些許簍子,皇后娘娘瞧在大敵當前的份上,自然不會計較的。”
兩個人說了一會子閒話,大車停了下來,馬車伕恭敬地在外頭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