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從漢子眼中最後消逝,張鐵頭手足無措,拿著滴血的匕不知道說啥好了,元封一聲不吭將旁邊的柴草掀下來蓋住屍體,又拿乾草把地上的血汙擦乾淨,確認沒什麼紕漏了,才說:“有了第一次就好辦了,我第一次殺人也像你一樣害怕。沒事了,趕緊走吧。”
回到少年們棲身的土堡,他們已經歇了半日,精神恢復了一些,只不過有幾個少年由於長途騎馬,大腿內側磨出了血泡,走動起來很是疼痛。這點小小的傷痛絲毫不影響戰鬥的熱忱,兄弟們磨刀的磨刀,擦槍的擦槍,還有幾個人在練彈弓,氣氛非常火熱。
看到元封回來,兄弟們趕緊圍過來詢問:“九郎,踩點踩得怎麼樣?”
元封道:“檢查兵器,天黑就動手。”
忽然趙定安現張鐵頭臉色蒼白,忙問道:“鐵頭,咋的了?”
“沒事,我沒事。”張鐵頭支支吾吾。
“要不是鐵頭哥見機行事殺了一個馬賊,俺倆可能都回不來呢。”元封說。
“鐵頭,看不出來啊,有你的。”趙定安一錘打在張鐵頭肩上,臉上全是羨慕和敬佩,張鐵頭蒼白的臉色逐漸變得紅潤起來,面對大家的誇讚他是既自豪又慚愧,忍不住向元封投去感激的一瞥。
臘月底,天黑的早,沒多久就黑燈瞎火了,月亮躲在雲層後面不出來,只有幾顆星星眨著眼睛,遠處黃草鋪鎮子裡星星點點的是老百姓家裡的燈火,今天是大年夜,人們不會那麼早睡覺,等到了子時還會出來放炮仗慶賀新年呢。
元封一行人悄悄向黃草鋪走去,走到鎮外一里處,葉開果然前來接應。
“封哥兒,馬賊們正喝著呢,估計沒一兩個時辰完不了。”葉開說。
“好,讓他們先喝著,咱們去招呼二當家。”
獨一刀死後,馬賊群龍無,四個當家分成兩派明爭暗鬥,光想著爭權奪利,沒人真心想為獨一刀報仇,這正是十八里堡將近一個月了還能保的平安的原因。
四當家草上飛擅自出動偷襲十八里堡,偷雞不成蝕把米把小命送了不說,還折損了十幾個兄弟,聽到訊息以後,二當家和五當家竊喜不已,尋思著過了年把三當家的勢力給吞併了再慢慢料理那個什麼小刀客,他們萬萬也沒想到,十八里堡人居然能在這大年夜殺上門來。
二當家武功很一般,靠當家跟著獨一刀牽馬墜蹬才有了幾天的地位,屬於那種胸無大志的型別,愛好不多,一個酒,一個老孃們,少了這兩樣活不了,這不,大年三十晚上拋下弟兄們去和個破鞋廝混,這鎮北的張翠花張寡婦也是遠近有名的破落戶,三十來歲風騷豔麗,見誰都拋媚眼,二當家被她迷的不行,都知道姓啥了,今天特意帶了兩個跟班,扛了半扇豬,牽了兩隻羊過來,和張翠花共度良宵。
二當家是開心了,他那兩個跟班可不高興了,蹲在清冷清冷的廂房裡喝著酒,聽著堂屋裡的打情罵俏,可真是滿腹牢騷,一個傢伙酒喝多了,罵罵咧咧出去撒尿,走到牆根處恍惚看見有黑影從那邊翻過來,酒精麻醉的腦子就是慢,還沒來得及喊出來就覺得後心一涼,嘴巴被一隻手掌捂住,連哼都沒哼出來就死了。
趙定安確認懷中的屍體沒了呼吸,才放開手掌,輕輕把屍體放下,衝廂房門旁隱藏著的元封豎起了大拇指,表示任務完成,夜色中,趙定安自豪地咧嘴無聲笑著,鍋灰抹黑的臉上,只能看見一嘴白牙。
元封靠在門邊,示意葉開去敲廂房的門,葉開壯著膽子過去敲了兩下,裡面傳來不耐煩的聲音:“***敲什麼敲,二當家吹燈睏覺了麼?”
這位以為是外面那人喊他聽窗戶根呢,放下酒杯過來開門,屋裡亮堂外面黑,還沒看見啥呢就覺得眼前一花,一柄長刀從底下戳上來,斜刺裡扎進自己的心窩,下意識的就想張嘴慘叫,可是一張嘴就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