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後,他將毛巾洗好出來,沈渟淵已經在繼續寫毛筆字了——
端的是一派風光霽月,絲毫看不出剛剛接吻時的難耐情動模樣。
聞清臨起初最看不慣他這副模樣,可現在卻不同了,現在看只覺得有趣。
且比以前更想要打破。
以前打破只是為了打破本身,而現在打破,是為了看到表象之下的真實。
聞清臨重新把毛巾裹好冰袋敷在沈渟淵額頭,在床的另一邊坐下來,又探手過去給沈渟淵研墨。
他做起這件事情自然駕輕就熟,修長手指研起墨來賞心悅目,過分白皙的肌膚同墨條的深墨色形成鮮明反差,衝撞出格外抓人眼球的張力。
沈渟淵早已在不知覺間停了筆,視線就定在聞清臨研墨的手指上,一瞬不瞬。
聞清臨餘光注意到了,不著痕跡微勾了下唇。
他像是已經獲得了沈渟淵的「解析書」,透過沈渟淵現在的眼神,能夠解析出他此時想法——
想從聞清臨研墨的手指指尖起,一點點把他吃掉。
這種感覺實在有趣,聞清臨並不挑破只作未察,他研好了墨,便在床頭櫃上抽了張濕巾,慢條斯理將手指擦淨。
之後,忽然變戲法般摸出一顆蜜餞,撕開包裝,將蜜餞遞到了沈渟淵唇邊。
「剛想起來你發燒時候嘴裡沒味道,」聞清臨語氣自然,聽不出分毫刻意挑逗意味,「吃顆這個會好些。」
可他動作卻又全然不同——
明明只是餵個蜜餞而已,指尖卻在不斷若有似無掠過沈渟淵唇瓣,甚至將入未入在唇縫間試探。
沈渟淵當然感覺到了。
他微微眯了眯眼,便張口含住了嘴邊蜜餞。
當然,也一併含住了…
聞清臨惡意挑逗的指尖。
舌尖在指腹上輕輕一舔,沈渟淵垂落過來的眸光中,瞬間便染了難以剋制的侵略意味。
酥麻癢意頃刻間便順著指尖湧向四肢百骸,聞清臨挑唇,不閃不避迎上沈渟淵視線——
他目光中近乎含了縱容,甚至鼓勵般的期許。
沒人能不在這樣的眼神中淪陷。
只是剎那,沈渟淵呼吸就又變了頻率,愈顯粗沉,他含住聞清臨指腹的舌尖轉而緩緩向下打轉…
模擬起平時為聞清臨服務時的技巧與節奏。
分明不是一個位置,感覺自然也不盡相同,可只是這樣看著,直觀的視覺刺激都足夠聞清臨頭皮發麻——
是真的很興奮,很愉悅。
為當下的感受本身而興奮愉悅,更為了…
將沈渟淵打破,讓他暴露出些許真實模樣而興奮愉悅。
不多時,聞清臨便來了感覺。
當然他知道,沈渟淵也一樣。
他們兩人交雜的呼吸聲,舌尖與手指碰撞出的輕微水聲在空氣中瀰漫…
曖昧蒸騰。
沈渟淵再難維持溫和得體的表象,他驟然將整個小桌板都推去一邊,終於稍微後撤抵出聞清臨手指,啞聲道:「題詩不急用的話,我先去沖個澡。」
聞清臨原本還在欣賞自己被沈渟淵玩得裹挾晶透,濕漉漉的手指,就乍然聽來這麼一句出乎意料的話…
眼看這人竟真的已經站起身要往浴室走了,聞清臨難以置信開口,語氣很不好:「沈渟淵,你這時候沖澡,是還嫌自己發燒體溫不夠高是嗎?」
沈渟淵腳步頓住,無奈扯了下唇:「聞老師,我還是個病號。」
聞清臨怔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沈渟淵意思——
他還是個病號,就算頭疼已經好了不少,整個人肯定還是沒什麼力氣的。
真要做一場,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