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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這麼乖過了。要是將來總能這樣,也好。”

唐安琪抬頭看他:“嗯?”

虞師爺低頭望向他,微微一笑:“說你現在老實了,很好。”

唐安琪沉默半晌,隨即卻是問了一句:“師爺,那次你和狸子是因為什麼動了手?”

虞師爺把目光又移回了書本:“我們還能因為什麼?”

“狸子真沒受傷啊?”

虞師爺有些不耐煩了:“他受什麼傷!他跑的比兔子還快!”

“他沒有跑,我記得他還帶著我坐汽車來著——是送我去醫院吧?!”

“哼!誰知道那是要救你,還是要綁你?再說就算是救你,那也理所應當。你為他差點送了小命,難道他拋下你不管?”

然後他用鄙視的眼神看了唐安琪:“你怎麼還學得賤起來了?”

唐安琪仰臉和他對視片刻,最後氣的一扭頭:“我能為狸子擋槍,也能為你擋槍。我講感情,你說我賤!”

虞師爺聽到這話,卻是愣了一下。隨即他把唐安琪扯起來抱到懷裡,用力的緊摟了許久。

唐安琪在書房裡一直養到了冬季。

半年的光陰過去了,他總算能夠在地上立成了人形。躺的久了,渾身的肌肉都有些萎縮,兩條細腿支起身體,他搖搖晃晃的站不住。虞師爺把孫寶山叫了過來,讓他攙扶著唐安琪滿地走路。

唐安琪體力不支,走上幾步便要汗出如漿,身上傷處也時常針扎似的作痛。他急赤白臉的對著孫寶山發脾氣,孫寶山不和他一般見識。

小毛子還在天津,唐安琪成了孤家寡人,所以當虞師爺不在眼前的時候,他只能偷偷的對孫寶山說道:“你能不能替我向外送個信?”

孫寶山問道:“往哪兒送?”

唐安琪期期艾艾的答道:“給……給狸子,就說我的傷已經好了。”

孫寶山立刻搖頭。

唐安琪想要賄賂孫寶山,可是他手裡沒什麼錢,錢都在虞師爺那裡。他願意將自己那把來自比利時的花口擼子送給孫寶山,可是孫寶山一聽就擺了手,說那是娘們兒用的槍,他要了也沒用。

唐安琪有些發急:“寶山啊寶山,我可沒求你辦過什麼事情,你怎麼——怎麼這麼——那你說,你想要什麼?怎麼著才能替我跑這個腿?”

孫寶山歪嘴一笑:“你陪我睡一覺就行。”

唐安琪生氣了,東倒西歪的轉身就走。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末了唐安琪和孫寶山並沒睡覺,只親了個嘴。

孫寶山回到旅部往天津打去長途電話,然而死活不能接通。這很正常,在長安縣打長途電話,一直是需要碰運氣的。

於是他轉而去給小毛子發了電報。小毛子得到指令,自然會再去聯絡戴宅。

孫寶山親嘴親的挺美,唐安琪則是感覺十分別扭。他一直把孫寶山當成最親近的傻兄弟,和兄弟親嘴,未免有了**的嫌疑,細想起來幾乎噁心。憶起自己當初有一陣子還對虞師爺很垂涎,他不禁打了個冷戰,認為自己是夠年少荒唐的了。

新年前夕,唐安琪回到了自家小院兒裡,又和媳婦睡做了一床。他右腿有點兒瘸,左胳膊也抬不高,還總腰疼。丫頭們在房內的小爐子上烤膏藥,噼裡啪啦的往姑爺身上亂貼。唐太太坐在窗邊,斯斯文文的和唐安琪說話。唐安琪趴在床上,胳膊大腿全露著,她不好意思去看丈夫,就扭臉總對著窗外。窗外雪景非常之好,唐太太心中鬆了一口氣,感覺虞師爺是把丈夫又還給自己了。

以退為進

唐安琪做賊似的向戴黎民報去平安,然後便開始張羅新年。虞師爺照例又從糧店定下許多小袋白麵,趕在天氣不太寒冷的日子裡,親自出門四處施捨。窮苦人家有了這麼一小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