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靜室之中。黃袍怪卻不在身邊,不知去了何處。
又隱約聽得外面有人說話,我坐起身來,側耳聽了一聽,辨出那是柳少君與我院中丫鬟織孃的聲音。織娘音量壓得極低,說得什麼內容聽不大清,只從那語調聽,似是在向柳少君哀求著什麼事。
我心中覺得奇怪,下了榻緩步往外走,待近門口,外面說話聲才漸漸清晰起來,就聽到織娘苦聲央求道:“柳仙君,求求您發發慈悲,就叫奴見我家公主一面吧,織娘這裡給您磕頭了。”
果然就聽得有咚咚的磕頭聲響起,而柳少君的聲音卻依舊平穩沉靜,只說道:“非柳某不通情理,而是大王有過囑咐,不許任何人進去打擾公主休息。我若叫你進去了,便是違了大王的令,也要受罰的。你也不要再在此糾纏,萬一驚擾了公主,大王怪罪下來,你我都要受罰。”
我將門偷偷開了條縫隙,往外看去,見果然是織娘跪在院中,而柳少君就攔在她的身前,正正地擋住了道路。
第47章 是誰的一世姻緣(4)
織娘面帶悲苦,卻也不敢大聲言語,只又哀求道:“奴知此事為難仙君,可奴實在是無法可想。仙君也是修行之人,知咱們這些渾噩之物能修得幾分靈氣,得了這人形有多麼不易。危急之刻,紅袖與一撮毛棄主而逃確是大罪,可就此被毀了數百年的修行,也是可憐。奴與她們姐妹一場,縱然做不到同生共死,可不論如何也要盡一份心力。公主是心軟之人,若得知她們兩個受此大罰,未必心忍,就求仙君放奴進去,為姐妹求一份生機。”
我聽了半晌,這才有幾分明白。
之前黃袍怪抱我進門時,我曾瞧到紅袖與一撮毛兩個跪在路邊,也料到了她們要受責罰,此刻再聽織孃的話,那責罰想必是極重了。紅袖與一撮毛兩個不過才二三百年的功力,若都被毀去,那就真得重新做回狐狸和老鼠,這與直接殺了她們兩個,也沒多大的分別了。
這……未免有點太過。
我猶豫了一下,將那房門大開,喚道:“織娘,你過來。”
織娘聽聞我喚她,先是一怔,隨即面上就又大喜,忙繞過柳少君,連滾帶爬地撲將過來,就跪伏在臺階之下,央求道:“求公主開恩,救一救紅袖與一撮毛兩個。”
那邊柳少君也忙回身走了過來,就站在織娘身側,斂袖向我行禮道:“屬下無能,叫織娘驚擾了公主,還請公主責罰。”
他這人可比白珂狡猾得多,若是真心要攔織娘,完全可以把她攔在遠處,不叫我聽到聲音。他既放織娘進來,可見也是有意幫一幫紅袖她們的。我瞧柳少君一眼,並未理他,只問織娘道:“紅袖與一撮毛是怎麼回事?你仔細說給我聽。”
織娘忙道:“昨日裡她兩個棄公主而逃,大王震怒,要毀她兩個靈根,將她們打回原形。”她說著,又向我磕下頭來,泣道:“紅袖兩個罪該萬死,可求公主看在她們日常伺候也算精心的份上,饒她們這一回。公主有所不知,素衣仙子所提寶劍乃是斬妖劍,極為霸道,我們這等小妖沾之即死。紅袖她們這才如此畏懼,慌慌逃走向大王求救。不是她們不想護您,而是根本就護不住。”
素衣提的那把寶劍有這般厲害?我心中不覺詫異,她到底是何方神聖,手中竟有把斬妖劍,而這劍,卻又能被黃袍怪輕易折斷。
我抬眼看向柳少君,問他道:“大王呢?”
柳少君略一遲疑,這才回答:“大王去了梨花苑。”
我不禁皺眉,那柳少君瞧到,忙又解釋:“公主勿多想,大王去那裡也只是為了尋素衣仙子解決昨日之事。”
雖信黃袍怪不會與海棠再有什麼,可聽他去了梨花苑,我心裡還是有些膈應。只這事此時卻不好多說,我略一沉吟,與織娘說道:“你放心,等大王回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