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最小的三妹韋學彤還有小兒麻痺症,一家四口人就靠母親那點死工資生活,非常艱難。
韋學文從小就是家屬區的孩子王,他不太愛說話,但腦子特別好使,有一種和年齡完全不相符的心智和老道。和他混在一起的孩子雖然也都喜歡用重慶男人的方式……拳頭來解決問題,但只要韋學文在,他們和其他區域的孩子打架從來就沒輸過。因為韋學文有一整套辦法來應對各種情況,甚至還有一整套辦法來對付廠裡的保衛幹部和派出所的公安。當法警的母親從來不知道這個大兒子竟然會在外面打架,她僅僅聽丈夫生前的朋友說過“你們家老大比較扯(調皮)”。
二弟學韜倒是比較乖,成績也好。但母親顯然更喜歡老大,因為年紀小小的學文已經會自己和廠裡的青工跑到江邊碼頭上去撿“漏貨”(貨物從船上到車上,這過程中會有損耗,尤其是沒有包裝的散貨,煤炭,鋼錠一類),或者是和幾個廠裡的油子帶一群“棒棒”(重慶街頭接散活的民工)到重慶南站接那些從廣州販貨的個體戶的搬運活,為這事他還專門跑去學了開車(私學,沒駕照)。當然,這些事情是需要一定實力的,也經常見血。但韋學文從來沒有受過傷,也從來沒被公安堵過。母親畢竟是警察,她肯定知道十來歲的學文在外面掙的這些散錢是有風險的,但她除了心痛之外沒有其它辦法。那時候80年代,大家的收入都很低,而且公家也沒錢,只有民營經濟的苗頭……個體戶的收入高,其他所有人都是窮人。韋家三個孩子,只有一份工資,懂事的學文知道為了他們兄妹三人不肯再婚的母親捱的很艱難,所以他能夠做的就是儘量幫家裡多掙點錢。
當然這樣一來,學習成績就不可能有多好。韋學文90年高中畢業,高考落榜了,分數還差得有點遠。母親想了辦法,找熟人把戶口上的民族改成了壯族(不過韋學文小時候倒是聽父親說過祖輩是從廣西逃荒到貴州的,所以也有可能是真的壯族),加了點分;然後又找關係要到了個法院系統在西南政法學院的委培大專名額,跌跌撞撞的讓他好歹也去上了大學。韋學文剛開始不想去,他想去當兵,因為當兵不用生活費還有津貼拿。但母親說“娃兒勒,當兵回來只有當法警,一輩子都和你媽一樣。法院頭要想混得好,只有靠讀書!”
進大學的第一天碰上箇中學校友,這人把他帶到旁邊的四川外語學院聽一個很有名的教授講四級考試。教授並不知道韋學文是西政的大一新生,對其差得沒底的英語大加諷刺,還說“你這學期之內要是做模擬題能及格,老子手板心煎條魚給你吃!”
韋學文在學期結束的時候真買了條小魚擰著去了川外,同行的還有100多個同學(大部分都認為他有病,去看熱鬧的)。結果做完試卷竟然得了90多分。教授得知他還是大一的新生,而且還是個高考英語根本沒及格的委培大專生,驚訝的說不出話。
第二學期快結束的時候,他又搞了件事情出來。當時大班上有個哥們,在校外惹了事,被人尋仇,這哥們是北方人,學過點拳腳,一個人把對方打跑了。後來對方糾集了好幾十人,晚上把這哥們堵在電影院回學校的路上,把他打的全身血窟窿,還扣在錄影廳裡不放人。韋學文得到訊息後,連夜跑回家偷了他媽媽的一副舊手銬,然後把廠裡一個兄弟跑運輸的爛吉普車開到那個學校附近的錄影廳,下車旁若無人的走進去,摸出手銬就把同學銬了起來,然後對面面相覷的10多個小混混說“我是沙坪壩分局的,這人是通緝犯”。把同學救回學校後,他竟然又開車回錄影廳,給小混混散了一圈煙,然後說領導讓大家去配合下調查,可能有獎勵呢,畢竟是通緝犯啊。於是這群沒腦子的傻貨被韋學文直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