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自己瞭解自己,也是一件最最最悲傷的事情啊!
寧可被打被臭罵,也不想被當成空氣啊!
我站了起來,去找養父和弟弟也好,去找季琦也好,我再也不要做只有自己瞭解自己的人。
養父沒有接我電話,季琦家中無人,我只得又是自己一個人的模樣回到平房裡。在家門口,我懊悔不已走向堆積如山的垃圾們,看到昨天扔掉的晚飯,嚥了口水,飢餓感又在腹中打轉轉了。
進了家門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人回來了,我閉上眼假裝睡著,不用看,甚至腳步的侷促都不同以往,我還是確鑿的感應到那個人是養父。他應該是走進來看了我一眼,我更用力地閉緊雙目。
一分鐘,他離開了。我火速跳下床,客廳飯桌中央放著發燙的雞腿和盒飯。
這頓飯,讓我腦海裡密密麻麻寫下的“殺”字,立馬消失至無影無蹤。
我才有力氣背起書包。
上課鈴響了,季琦和向南笙依舊沒來。班主任看上去很兇:“放了學都別走我簡單開個班會,關於季琦向南笙拉幫結夥毆打李正的事。”全班肅靜,班主任穿著高跟鞋踩過地板的每一聲都格外清晰。
我壓根就沒想季琦和向南笙因何緣故雙雙曠課,佀曉珺啊,他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關心他們,你真是太自私了。
你自私到,自己的同桌李正一早上不在,你都沒有察覺。
他倆打了我的同桌。
班主任走出教室,任課老師還沒有到來,這兩分鐘的時間全班一片嗡嗡泱泱,事不關己的同學們議論紛紛。我卻如坐針氈,認定這些事與我相關。看來要知道他們鬥毆的來龍去脈,只得等班主任講明。
課上到一半,班主任衝進來,先是對任課老師表達歉意,她面向我們吩咐:“抓緊收拾書包準備離校,通知父母有空就來接你們。”
亂作一團的學生們,但掩不住他們因提早放學而愉悅的表情。
班主任小聲問了一下任課老師:“新聞都播了,SARS病毒害死好多人……”
任課老師說了什麼,忽然轉過頭盯住我,我恰巧對上她的視線,她悄悄說了句:“你班佀曉珺的傳言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