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只是靠著天生的肌肉組織,拿過幾個全國短跑第一名。
我記得有大人問我會什麼特長時,我高興地說我跑得很快。
然後身邊的幾個大人都笑了。
所以,我把自己放的很低,我什麼都不會。
大半夜有人給我打電話,是張瑩,我的青梅竹馬。
“喂小妮子你睡了沒?”她說。因為我的父親給我起了“李織旎”這個特別像女生的名字,所以瑩兒會這麼叫我。
“媳婦兒,我想你了。”我對著電話那頭的她講。
“嗯,允許你想。”她突然笑起來:“小妮子我的手機快瘋了,不停振動,都是祝福明天考試順利的。”
我看了下我的手機,沒有一條關心我的。
“大約有70條簡訊啊,這才不到一個小時呢。”她好像是炫耀的口氣,句尾總要加上感嘆詞。
“你可是六中的校花,不知有多少男生幻想著你的身體呢。”我輕哼,不屑一顧的口氣。
“哎呀我覺得我的大腿在被你撫摸呢。”她用著嗲嗲的聲音:“真是的還讓人家考試嘛,幻想者中有你沒?”
“張瑩你要加油。”我突然很低沉的來了一句。
“我會的,為了我們的復旦夢。”她說:“李織旎你也要加油。”
3
匆匆掛掉了張瑩的電話,閉上眼睛聆聽黑夜裡的自己心跳加速。
睏乏的身子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角度來休息,它不停地挪動位置,把床單弄皺。偶爾吹進窗紗的風,絲絲清涼,撲在頭皮上像針一樣,更加睡不著。
瑩兒,我們都要加油,為了我們共同的學校。
我又爬起來,開啟臺燈翻閱書本。
我的教練告訴我,我不參加高考也會來到我心儀的復旦大學。
我會衝他笑笑:“麻煩你了教練。”
他拍拍我的肩:“孩子你有一個不可預知的未來。”
我點點頭,而心裡全是你的笑顏呢。
其實我對上學早就沒了興趣,於是高中三年整日都是訓練,休息,聽你唱歌。
復旦,是你的夢。
就這樣,它也成了我的夢,一個得到了也不會欣喜的夢。
…
檯燈明瞭一夜。
燈光刺痛薄薄的眼皮,在我接受光明的眼睛裡狠狠掐了一下。
早安,窗外的喜鵲。
我伸了下懶腰,洗漱黑呦呦的面龐,在瓶瓶罐罐裡擠出新增各種美白因子的洗面奶,而這些美白的雜種喜歡敷衍我,我還是黑得要死。
牆上鏡子裡面的憔悴,是從塑膠跑道上積累的。
出門前從心裡祈禱,讓瑩兒考好。
因為我是體育生,沒有分數的壓力,父母逼得也不是很緊,只是告訴我盡力就好。
張瑩也不好意思監督我學習,每次聊天都會避開高考這個話題,她怕,最終讓我們夢想破裂的人,是她自己。
要有信心啊,不是嗎?
…
天氣漸漸炎熱,面板敏感的生疼,毒辣的陽光用我們不敢正視的面貌騰空在上空,露著黠笑,看著大地的縫隙裡冒出的火星濺在行人臉上,使那般的青春留刻下汙痕。
晴空是一抹藍,我們抬起頭,彷彿是倒立在深海里,四肢上纏繞著藤蔓,挪動身體也只會讓身體更難受。
仰著脖子看天空,眼睛裡不覺得流出淚,像萬花筒,瞳孔射出的光線被朦朧一片,是一種失去畫素的美麗。
我們隨時被大自然扼住雙手雙腳,綁在轉盤上,等待命運的指標點在頭頂,不知是喜是悲……
拿出手機,給瑩兒發了條簡訊:“天空藍得如此。”
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