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2章 沙丁魚的獨白134-136

134

當我見到木水,感覺到面板猶如被生硬撕開一般的痛感,一股腦全都迸進傷口,攥成尖銳的利爪,看著血液如柱噴湧而出,在腥紅色視線裡絕望,眼淚流下,哭泣的瀑布似乎在我面前栩栩如生。

所幸我和房依依逛街的地方距離木水家不算太遠,剛進小區就看到他家開著燈,淡淡的光往窗外的黑暗延伸。房依依緊緊握住我,她焦急的樣子像極了溫柔慈愛的女神。

陳木水家中狼藉一片,他癱在地板的角落,一手捂住頭,血從指縫裡連綿傾下,此刻的陳木水如同一件編織毛衣,被揪住了線頭,那潺潺的紅色層層疊在地板。我們這夥人接二連三暴露在恣睢的狂暴之下,我們都是岌岌可危的白鼠,那群打人的畜生卻把殘缺的我們看成巧奪天工的戰利品。

房依依從我身旁咬住下唇,她無能為力看著我:“要不我們報警吧。”

“不!”這是我和木水的異口同聲。講道理,如果並非上級重視,小小的打人在警察眼裡只是滄海一粟,結果也是無疾而終,還會再次惹怒他們。

“織旎,這裡也不安全了,你快走吧。”他虛弱的嘴唇囁嚅著。

“你是不是聯絡誰了?”我輕聲問,扶起他替他指壓止血。

“織旎,你用我手機給冷暖打電話了是不是?”木水低聲問讓我聽不出他的心情,我點了點頭。他繼續說:“下午冷暖給我打過電話。”

晚上就有人差點要了陳木水的命。

我朝自己扇了一巴掌,埋怨自己又坑害了陳木水。那些想弄死我的人一次次無功而返喪氣離開,又一次次傷害與此事無關的其他人。“房依依,拜託你照顧陳木水吧。”我看向身邊的她:“這就是我不敢聯絡你的原因。之前宿舍、我家、我那體育隊,現在又是木水。”

“讓依依趕快走吧。”陳木水艱難按住我肩膀:“她已經為你進過一次醫院了。還有,你也是,我自己能行。”

“陳木水,別裝作了不起。”房依依突然說,隨後拉起他:“去醫院,別耽擱了。”此時的她像一個巨大的港灣,容得下滿目瘡痍的朽木小舟,我和木水用著不敢違背的目光看著她,房依依卻轉頭出了門,五分鐘之後樓下她打來電話,同時耳朵裡傳進長長的車鳴。

“天啊你在哪借到的車?”我不禁驚歎對著坐在駕駛室的她。

“別問了,先送陳木水去醫院吧。”她擰開了油門鑰匙:“建議你們紮好安全帶,我是無證駕駛。”

最後上車的我遲遲沒關上車門:“你確定能行?”

“哈哈我開玩笑的。”她俏皮地眨眨眼,弄得陳木水都笑出了聲。

一路很平穩,我們陪著木水處理包紮頭部,已經乾涸的暗紅色血痂讓這個傷口更顯得觸目驚心。陳木水這張半癱的臉在鉗子鑷子面前也是露出呲牙怪叫的表情還用風趣幽默刻意討好著房依依。這兩人一不留神我便默默溜走,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

下一步就是找米蘭談談。

也不能待在陳木水家裡的,還需要另找寄宿。張瑩的卡有的是錢,住幾天賓館再找找租個房子陪矯眉顏打了胎,她的事已經刻不容緩了。

多方面打聽父親母親的訊息未果更是讓苦不堪言的我心急如焚。

然而花了兩天時間卻發現自己沒有聯絡到米蘭的可能。我給肖五劉建國蘇忱他們打電話,他們非常牴觸我,米蘭似乎包被在一塊兒水土不侵的殼膜裡。肖五額外問了問我的現狀,我說了體育隊還有陳木水的事。他說看到沒有這就是溢超的手段,我想他說這話時一定是滿臉的苦笑。

我最終還是把電話打給了溢超:“我是李織旎,你先聽我解釋清楚。”我滔滔不絕詳細講清這個事,整個通話溢超一字未發,最後他才說:“那你給我把他們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