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人奔襲坡上以救蕭如。他欲救出蕭如後過河同助“長車”。
今夜轅門中伏,以他謀算,已知只有暫退方為上策。
但他才到坡下密林中,就已中畢結之伏。
好胡不孤,預警在前,先已飛身而起,直擊畢結。拖著受駱寒劍意侵傷胸前重穴之傷以一人之力飛襲迅擊,攻得埋伏的畢結與金張門高手都有些猝不及防。
他的‘吾道不孤’大袖與‘匹夫真氣’已傾力而出,如此他手下秘宗門殘餘的不足二十之好手才有機會護住十七、八個受傷的夥伴,於密林中佈陣自保。
秘宗門的陣勢果然了得,只見他們在林中才才成陣,就已足以抗拒‘金張門’突然之襲。胡不孤本只要退回陣中,得秘宗門之助,兩勢相輔、必然勢張,但畢節卻已困住他於秘宗陣外三丈之處。
那邊‘金張門’與秘宗子弟已陷入慘烈搏殺中。金張門高手果然不俗,加上秘宗門遭駱寒重創在前,所以深林密鬥,戰況極慘。胡不孤一顆大頭上冷汗滴滴而下,他已認出出手圍攻的乃是北朝強手,一雙小眼緊緊盯著畢結,忽開口道:“文府這次算計很深啊。”
畢結哈哈一笑,雙眼卻緊盯著胡不孤碎袖中的一雙手,不敢稍懈。
胡不孤冷然道:“但你畢竟是外姓之人,縱親為文昭公前輩外孫,全力相助文府文翰林,也不過徒然為人作嫁而己。”
畢結神色一寒,他不是甘居人下之人,這話自然也說到他心裡。但他也是分得清輕重緩急之人,自懂得一時隱忍,徐圖大業,怎會為胡不孤片言所動?口裡淡淡道:“胡先生看來是傷得不輕,不只身手有礙,連腦袋也糊塗了。我和翰林兄誼屬至親,我們的家門之事,就不勞先生操心了。”
他年紀不大,但一身功力承襲兩家,虛其心而勁其節,當日與耿蒼懷一校,已顯其不俗。
胡不孤雙手中指在袖中往復掐算,卻也算不出如何出手才能在這少年手下率眾逃出生天,何況,林外就是文翰林布就的天羅地網。
他們就這麼冷冷對峙,俱欲圖以一擊搏殺對手於傾刻。只見畢結額上的疤痘在隱約月色下清晰可見,一張臉上卻血氣漸盛。胡不孤那一顆大頭卻在這初冬的冷風裡冷汗滴滴、滾滾而下。兩人俱在算計著對方的疏漏。
他們忽然出手,空中只聽‘砰’然一響,他二人卻已一擊而退,稍一喘息,一個轅門高士,一個名門少俊,就已再度躍起,住復對決,不肯稍退。
華胄卻是悄悄地溜下的石頭城。他適才侃侃而談,以一席言熄盡宗室二老爭雄之心,局面看似平靜,但他心裡的緊張只怕料較被伏之米儼、常青與胡不孤猶甚。
只為他知道,能不能一挽轅門頹勢,此時此夜,只有靠自己了。
他先悄悄潛向他估計胡不孤被困之密林,然後就見畢結與胡不孤正在林中樹端往復對決、生死一戰。
他先不助胡不孤,卻盯著金張門高手,有一晌,確定再沒埋伏後,忽手指一彈,手中一支剛折下的樹枝就勢如利箭般就向最邊緣處那個金張門好手腰間射去。
他算計極準,這一射正趕上金張門與秘宗門對決的呼喝之間,沒人能分辨出那樹枝破風之聲。那人腰間一痛,身手稍慢,已為一秘宗門弟子斬於刃下。那秘宗門弟子都一愕,萬沒料自己本居劣勢,居然會一擊得手——他和金張門之人都不曾察覺已有外人趕來。
華胄悄然潛行,每一出手,都是借秘宗門子弟殺對手一人,金張門下也就察覺不出林中對方援手已至。
他這番暗襲,一連傷了金張門下六七人,陣中局勢果然逆轉。畢結也覺出不對,金張門下高手生性強悍,猶不肯求援,攻擊正猛。畢結得一擊之隙,揚聲高嘯,欲向坡上求助。
坡上的金日殫也已連連聽到那連連慘呼倒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