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要去了。”他聲音裡先前那欣喜勁兒全沒了。薩姆向大家點點頭,故意不睬西莉亞就離開了會議室。
她依然在她座位上坐著。比爾·英格拉姆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說,“我很抱歉……”
她搖搖手止住了他,“沒關係。我不想聽。”
忽然,她意識到她在公司裡為自己經營起來的一切——她的地位、權勢、聲譽、前程——竟全都垮了。現在,連她是否還能待在公司裡,她都沒有把握。
比爾說,“我得問你一個問題,你打算怎麼辦?”見她不回答,他接著說,“真的,既然你提了反對意見,既然大家都清楚了你對蒙泰尼的立場……
真的,你還能再抓銷售嗎?”
西莉亞不想現在就作出決定,無精打采地回答,“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她知道:今晚回了家,她得把她的處境從頭到尾好好想一想。
塞思·費恩哥爾德對她說,“我很不願意投票反對你,西莉亞。可你明白怎麼會這樣的——科學上的事我一竅不通。”
她瞪眼看他。“那你為什麼還要舉手呢?你可以把這想法說出來,棄權好了。”
他遺憾地搖搖頭就走了。
其餘的人一個個跟著走了。只剩下西莉亞一人。
十三
“準是出什麼事了,”在進晚餐時安德魯打破了過長的沉默說,“我猜,出的事還不小哩!”
他停了一下,看西莉亞沒馬上搭腔,又接著說,“我進門後到現在沒聽見你吱聲,我清楚你的脾氣,因此一直沒打攪你。不過你如果願意談談,而且需要我的話……那麼,我的親親,我在這兒等著哩!”
她把手裡的刀叉往幾乎沒動過的晚飯兩邊一放,轉過臉來淚汪汪地望著他。
“啊,親愛的!我多麼需要你呀!”
他伸過手去捂住她的一隻手,輕柔地說,“你可別急,先把飯吃完。”
她說,“我吃不下去。”
隨後不久,他倆來到起居室。西莉亞一邊呷著安德魯為她斟的白蘭地,一邊給他敘述這兩天發生的事,最後講到當天下午的事,她沒能說服薩姆等人推遲蒙泰尼上市的日期。
安德魯細心地聽,偶爾插問一句,聽完後就對她說,“我看沒什麼別的事你該做而沒做了。”
“是沒什麼別的了,”西莉亞說,“但我得決定現在我該怎麼辦。”
“你這決定非得馬上作嗎?何不先休息一下呢?我也正脫得開身,咱倆找個地方去玩玩,”他竭力勸說。“在外面輕鬆輕鬆後,你就可以把一切問題徹底考慮清楚,回來時就按你認為正確的去辦。”
她感激地笑了。“我倒願意拖到那時再決定,不過這是不能拖的事。”
安德魯走到西莉亞眼前吻了她一下,向她保證說,“你知道我會盡力幫你的。只是請記住一點:我一向為你而感到自豪,不管你作出什麼決定,我將繼續為你感到自豪。”
西莉亞深情地望著丈夫想道:要是風格低一些的人,就會提起他們在舊金山飯店裡的那場爭論。當時安德魯在對蒙泰尼有懷疑這一點上不肯讓步,對孕婦服用任何藥物都同樣懷疑。正是那時西莉亞說——現在她才明白那話太傷人——安德魯對醫藥問題的看法不是有偏見,就是過了時,或者兩種情況兼而有之。
可眼下輪到西莉亞持懷疑態度了。但安德魯風格高,決不會對她說,“我早就給你講過吧!”
她思忖,要是把安德魯的處事準則應用於目前的尷尬處境,她該如何作出決定呢?
根本不用問。她是清楚的。
她也記起多年前有人給她提出的忠告。
“你具備某種東西:一種判斷是非的天賦,一種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