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你的天賦,西莉亞……當你掌權時,要堅定地去做你認為正確的事……不要讓風格低的人勸阻你……”
一回憶起伊萊·坎珀唐,她心潮澎湃了。許久以前,費爾丁·羅思這位總經理臨死時,還在肯布林山湖湖畔的寓所裡對她講了這番話。
安德魯問,“還要白蘭地嗎?”
“不要了,謝謝。”
她喝完杯裡的酒,迎著安德魯的目光,毅然決然地說,“我決不參加蒙泰尼的推銷了。我要辭職。”
在費爾丁·羅思整整二十四年裡,這是她最痛苦的決定。
西莉亞給薩姆的信是手寫的,很簡短。
我個人以最深切的歉意辭去費爾丁·羅思公司藥品銷售部主任職務。
此信將結束我同公司的一切關係。
理由你已盡知,似毋庸贅述。
我願表明,在為公司服務的歲月裡,我一向心情舒暢,受到特殊關照。
在諸多特殊關照中尤為重要的是你的支援與友誼,對此我過去和現在始終懷著感激之情。
我離去之際並無怨恨。祝願費爾丁·羅思醫藥公司及其員工萬事如意。
西莉亞把信送交總經理辦公室,半小時後她本人也進去了。她立刻被帶進裡面薩姆的房間。身後的門輕輕關上了。
薩姆從閱讀的檔案上抬起頭來,面容嚴峻,聲音冷淡。“你要求見我,為什麼?”
她不知怎麼回答才好。“我在公司工作多年,大部分時間是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我覺得不能撒手就走……”
他打斷她的話,帶著她從未見過的狂怒神情說,“可此刻你偏偏就是這麼幹!撒手就走,撇下我們大夥兒,撇下朋友、同事和依靠你的人。在最最艱難的時刻,在藥品上市的重要時刻,在公司需要你的時刻,你卻不顧信義地一走了事!”
她爭辯說,“我辭職跟忠誠、友誼毫無關係。”
“顯然是這樣!”
薩姆並沒有請她坐下,她也就繼續站著。
“薩姆,”她懇求說,“請你理解!我不能,我就是不能,幫助去推銷蒙泰尼。這是良心問題。”
他反駁說,“你叫它良心,我可以有另外一些叫法。”
她好奇地問,“另外一些叫法,能舉例嗎?”
“比如,女人的歇斯底里;又如,不懂裝懂地自以為是;出於怨恨——沒按你的辦就一走了事。”
薩姆怒目圓睜地講吓去,“你的所作所為,跟胸掛標語牌在街上游行的女人,跟手挽手連成人牆的女人有什麼兩樣?事實是你上當了,讓那無知的壞女人斯特夫利愚弄了。”
他指了指攤在桌上的當天《紐約時報》,翻到載有莫德·斯特夫利博士宣告的一條新聞。斯特夫利也瞭解到在法國和西班牙出生了兩個畸形嬰兒,正利用這事為她發起的推遲蒙泰尼上市的活動服務。西莉亞先前已讀過《紐約時報》上的這篇報道了。
“你剛才講的不是事實,”西莉亞堅持說。“我並沒有上當。”她決心不理會他那種無聊的反婦女的論調。
彷彿壓根兒沒聽到西莉亞的否認,他嘲笑說,“得,我想你要到斯特夫利一幫人那兒去入夥啦。”
“不,”西莉亞說,“我不會到任何地方去入夥,不會去見任何人,也不會去講我離去的原因。”她以儘量通情達理的口氣補充了一句,“昨天我畢竟已經承認,我大部分想法憑的是直覺。”
她從沒見過薩姆情緒這麼惡劣。儘管這樣,她還是決定再求求他,最後再試一次。
西莉亞說,“有件事我想提醒你一下,你曾給我講過幾句話,那時我剛在倫敦聘請到馬丁·皮特·史密斯。”
今天一早,她在考慮同薩姆的會見時,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