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那個沉重的黑色皮箱。
目光掠過白玉蘭低著的側臉,落在了那名孔叔的身上,許樂眯了眯眼。先前在酒會中,他注意到林鬥海的身旁這個人的存在,然而此刻,他只記起了火車上那個男人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鬥海那個蠢貨。
聯邦裡除了費城李家這種個人戰鬥力牛逼到某種境界的家族,其餘的大人物,都習慣在身邊帶著一個生猛的保鏢,像席格總統那種權力頂峰的人,自然有特勤局無數特工進行保護,而像七大家這種世俗存在,則更信任自己身邊的高手。
就像利孝通身邊那位如布中鐵槍的曾哥,又比如許樂曾經猜疑過很多次,卻始終無法看出深淺的靳管家。
攔在他們與計程車之間的孔叔,毫無疑問也是這種人物。
白玉蘭微低著頭,穩定的右手,緩緩離開箱柄,一柄極為秀氣的小刀,從袖口裡滑落下來,輕輕地握住,就像拈著一朵花一般。前幾次出手,他手中的小刀總是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手中,但今天卻是直接拿了出來,因為他知道,在面前這個矮子的面前,玩那些如花一樣的手段,實在是很沒有意思。
白玉蘭很認真,孔叔的眼瞳亮了起來,兩隻顯得有些粗笨的手,露在了袖子外面,輕輕張開,就像要抓一把夜風,全部擰碎。
他姓孔名武,本是林家老太爺的貼身保鏢,只是十二年前林家家變之後,老太爺氣的纏綿病榻,多年不曾再出莊園,而如今在七大家二代子弟紛紛現身的時代,鬥海少爺開始出入公共場合,所以老太爺便把他派到了這個唯一的孫子身邊。
在孔叔看來,鬥海少爺和其餘那些家族裡如奸似鬼的年輕人比起來,實在是沒有任何優點可言,就像今天晚上酒會里這點小衝突,因為一個女人便失了分寸,完全不應該是林家接班人應該做的事情。
面前這個秀氣男人捏著一把秀氣的小刀,卻透著一股冷酷的味道,孔叔知道這個秀氣男人不簡單,應該是軍中出來的好手,更關鍵的是一個隨從都有如此好的身手,那他身後那個小眼睛男人究竟是什麼背景?
七大家終究不可能在聯邦裡一手遮天,還是有些他們不願意得罪的人,這位年輕的許先生能一口道出林家和南相家兩個子輩的身份,卻只在果殼裡當一個小技術主管,他究竟是誰?
憂慮只是淡淡憂慮,就如同古皇朝那句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孔叔從來沒有想過違抗鬥海少爺的命令,既然少爺想要出氣,那便把面前兩個人拎回去,出個氣再說,至於事後有什麼麻煩,自然有林家的長輩出面安撫。
……
就在這時,許樂忽然開口說道:“我不想得罪林半山。”
從知道那位鬥海少爺是林家的人開始,許樂就開始猜測火車上那個中年男人的真實身份,一個名字呼之欲出。此時場間劍拔弩張,如果自己不答應對方的要求,想必緊接著便是一場衝突,問題在於,如今的許樂或許不會在乎什麼聯邦七大家,但對於林半山這個名字,總有些說不出原因的忌憚與尊敬。
孔叔沉默半晌,忽然沙聲低笑了起來:“這件事情和半山少爺沒有任何關係。”
這位林老太爺的貼身保鏢,因為許樂的問話,感到了一絲羞辱,那個姓許的年輕人竟是根本不擔心自己,卻只擔心半山少爺出手。老薑愈辣,孔叔一笑即斂,冷漠說道:“請。”
老薑有火,許樂急著離開,被這個叫孔叔的人攔在身前,心裡的火氣也漸漸地生了起來,但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變化,低頭說道:“沒槍吧?”
這句話不知道是在問誰,但他身前握著秀氣小刀的白玉蘭低頭微笑回答道:“沒有。”
“好。”
隨著這一個好字出口,一道亮光就在半島酒店偏庭的陰暗中亮了起來,割裂了空氣,帶著一道淒厲的鳴叫,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