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當作一切都沒發生?中氣十足和我對罵的那個人方才還是活著的,想必也有家人,現在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差事,就成了一堆沒了呼吸的死肉。
他掌心裡我的手冷得不象話,他隔著黑巾輕吻我眼瞼,邊替我揉著手指邊關切地問我:“怎麼冷成這樣?”
“你聽我說,他真不是要殺我。他們說最多也就是……就是關起來。”我差點兒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嘶啞戰抖得不成樣子。
他冷笑一聲:“關起來?關起來以後呢?”又一次張口結舌無言以對,難道對他說:胤禟不捨得殺我不會拿我怎麼樣?
倚在他胸前慢慢開口“胤禛,我不想回去。”就讓胤禟以為我死了也好,不要讓我再見到他,既然無法給他任何他想要的。今生那些無法宣諸於口的情意,既無力償還,便只能永訣。
良久的沉默,在沉默中一顆心漸漸下沉至冰冷海底。半晌他才開口:“末兒……“
不要說,千萬不要說。做不到的事情他不會答應,這是他的作風。我慢慢坐直身子推開他,慢慢微笑:“行了,不用說了,我明白了。”從三年前分離那一刻以來的種種傷痛悲哀一似巨浪漫天卷地襲來,直至沒頂。他當年冷笑著,忍心棄我於不顧時那種渾身冰涼的悽愴感又回來了,是不是那些曾經的笑語,曾經的溫暖,都不過是一場冰上焰火,絢爛後墮入亙古寒潭。
“你明白什麼?現在只有皇上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去處。”他急切地扭住我肩膊,絮絮解釋著。我繼續保持微笑,不必解釋,我是真的明白。我突然失蹤了,康熙一定會查詢,就算康熙不查,還有他那幫虎視眈眈的兄弟們,時刻等待這麼一個下手的契機。已到短兵相接的最後關頭,我和天申,都可能被視作他的弱點。只怕現在除了他自己,他已不再相信任何人。
臉埋進他懷抱裡,無力的輕嘆,即使只有眼下片刻也好,我累了,太累了。他只沉默不語,把我抱的更緊,間或清涼的呼吸吹在臉上,有沉沉睡意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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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過藥換了衣裳梳洗完推開門扇,只見他立在廊下一如多年前,月下微風拂過衣角,長身玉立的影子有幾分蕭疏。多久沒和他同看這冰輪月華?記憶都在不知不覺間泛了黃,辨不清真偽。
聽見聲響他回過頭來,微微一笑是清淡的暖意,正要伸臂攬我入懷,我輕輕側身躲開。他怔了一怔:“末兒,你……”
我低眉垂首向他鄭重行了一禮:“雲惠回去了,四爺保重。”
既然歸去,那就勉力試著放下吧,乾乾淨淨的走。我只做我的雲惠就好。
一進下處的院子就聽見蕊心提足了聲音和人拌嘴:“呸,好意思找我要人,白眉赤眼的,算什麼意思。我還問你們呢,好好一個大活人,你們給藏哪去了?”
“你……你少橫眉豎眼的跟我裝,人就是在這兒沒的,不問你問誰。咱們面聖去,看你招不招。“是那個負責監視我的侍衛,梗著脖子額綻青筋。看來是急了眼,他哥眼看只剩半條命,再沒了我他也難逃處治。
“人不見了問我要?你是幹什麼吃的?面聖就面聖,見著皇上看誰遭殃。”蕊心聲氣越高絕不示弱。
“你們吵什麼呢?”我笑著開口打斷他們的爭執。
蕊心一見我便大大鬆了口氣,奔過來拉著我的手急忙問:“姐姐總算回來了,可急死我了。”說著又狠狠拿眼剜那個侍衛:“就有些人啊,光吃飯不幹活,就會紅口白牙給人潑髒水。”
我悄拽蕊心的衣角,示意她不可再說。都在紫禁城裡當差,抬頭不見低頭見,何苦白得罪人,何況今天他也不容易。他見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