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好看到一份關於蘭口縣駐軍的兵力傷亡統計,這是營部軍法官盧彬起草彙報給軍部的。林語風被抓後,劉理又遭到軍法處審查,盧彬已經是蘭口縣軍銜最高的軍官,是蘭口縣駐軍的代表--------雖然實際上他根本指揮不動颶風營。
林語風拿著這份統計遞到凌月舞面前,沒心沒肺地說:“大人,我要錢。”
凌月舞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要錢?她接過了統計賬本草草過目,林語風在一旁說道:“大人,絕翼要塞一戰,颶風營傷亡慘重,急需休整。陣亡將士的撫慰金,武器裝備什麼的,都需要一大筆金幣啊。下官窮得很,只好開口向大人要了。”
凌月舞看著統計出來的傷亡名冊,只見整排整排的陣亡將士名字,她問道:“你要多少?”
“這個還沒想好,得計算一下…”
凌月舞想了想說:“這樣吧,我把後勤處督師寧南叫過來,你和他一起商量下?”
後勤處是掌管財務資金的,林語風點頭道:“這樣最好了,多謝大人。”
凌月舞高聲道:“來人!”
衛兵在外面早打足了十二分精神,聞言迅速進門一躬身:“大人有何吩咐?”
“傳令,後勤處寧南督師立即過來見我!”
“是!”
衛兵去了,林語風在一張紙上筆算著需要多少撫卹金。凌月舞看他唰唰地寫個不停,問道:“林語風,你計程車兵戰死了很多?”
林語風停下筆,臉色黯然道:“是啊,那些都是跟了我很多年的老兵了。”
凌月舞看他傷感的樣子,心中很是自責,她緊緊地咬著嘴唇道:“都是我的錯。如果我能在第一時間派援兵過去,也許就不會有這麼大傷亡了…”
林語風看著凌月舞,真誠地說:“大人,我不怪你的。那時候在軍部看來,我確實像一個內奸叛徒。您身為一省督軍,要考慮的是大局,是全盤的戰略,在您那個位置上,很多時候容不得私人感情的。”
“大人,下官要向您請罪了。前幾天,下官突遭變故心亂如麻,所以才會那樣不分青紅皂白地頂撞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凌月舞愣神了好一會,喃喃道:“但那些戰死的將士呢?他們也能原諒我嗎?”
林語風嘆了口氣說:“打仗總是要死人的,您又何苦為難自己呢?如果說非要有人來承擔罪責的話,那麼最大的罪責就是發動侵略戰爭的獸人。他們侵犯我們的領地,燒燬我們的家園,殺死我們的人。我們除了用生命和鮮血捍衛所有的一切,還能怎麼樣呢?所有的這些,總是難免要付出代價的。”
林語風深深凝視著她道,聲音也變得柔和許多:“所以大人啊,請不要如此地苛求自己。即使有什麼負擔和罪責,就讓屬下和您一起分擔吧。或許是屬下不自量力了…。但無論如何,請大人不要獨自一人承受那份痛苦,那樣會顯得我們身為部下的太沒有分量了。”
凌月舞呆若木雞,腦海一片空白,強勢的灰谷督軍首次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
(最近實在比較忙,公司的事情很多)
………【第一百五十九章 自欺欺人的謊言】………
此時門外衛兵大聲道:“啟稟督軍大人,後勤處寧南督師已至,隨時等候大人傳見。”
很多時候,“後勤處”這三個字就跟白花花的軍餉等同含義。想到那金燦燦的錢幣,林語風還沒等凌月舞出聲,他自個就屁顛屁顛地跑去開門。
門開啟,站在門口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軍官。儘管年紀已經不小,但軍隊裡的人作風硬朗,鏗鏘鐵骨,顯得不易衰老。林語風瞥了一下對方的袖口:兩道銀杆,便知道這位精神爍勵的中年人就是執掌灰谷財政的寧南督師。
在灰谷行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