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見皇上,由皇上寵愛的宦官引見,那自然是容易得很,但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豈能交結豎閹,汙了自己大好清白?若是如此,皇上不見也罷了。說道:“對不起,閣下只怕弄錯了,在下訪問裴大人,乃是訪友,不是為了升官。”說著攜了林潔的手便行,那人在後面道:“真是不知好歹。”吳元慶更不理會。
轉過一個街角,迎面一隊車馬正從王府中出來,丫環奴婢成群,侍從武士環繞,吳元慶已經看見李紅英的丫環小玉便在其中,正要避開,只見小玉已經快步走上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郡主有請。”
吳元慶道:“你告訴小姐,就說我身有要事,待得有空,再登門謝罪。”
小玉哼了一聲,冷笑道:“你當你是什麼人?郡主要見你,也推三阻四的,郡主是你說見就見說不見就不見的嗎?”
吳元慶知道這丫頭一雙勢利眼睛,聽了只是一笑,林潔正要反唇相譏,卻見李紅英已經下了車,走了過來,說道:“元慶哥哥,找到了朋友,就不要妹妹了嗎?”
吳元慶笑道:“三妹說哪裡話來?這是我未婚妻林潔,這是我結拜妹妹李紅英。”
李紅英凝視林潔良久,笑道:“怪道元慶哥哥念念不忘於姐姐,原來姐姐長得這麼漂亮,若我是男人,我也會為了你茶飯不思、寢食難安了。”
林潔笑道:“妹妹太過獎了,你才長得漂亮呢。”
其實她二人曾經見過一面,此時卻好像初次見面一般,誰也不提。
吳元慶問道:“大哥呢?他現在在哪裡?”
李紅英道:“他嗎?他一天記著建功立業,聽說皇上招選武狀元,李大哥是志在必得,但他得罪了仇士良,只怕沒下場便被他羅織罪名抓起來了,還談什麼中狀元,還談什麼建功立業?所以父王幫他打點,又送了份厚禮給仇士良,仇士良說什麼大人不記小人過,答應不再追究,但須李大哥親自上門去認個錯,道個歉,李大哥卻不肯,思來想去,還是建功立業重要,難道一身大好文才武藝就此荒廢不成?所以只得委委屈屈去了。”
吳元慶想到李愬堂堂男兒,卻不得不向豎閹低頭,心中一定萬分難過,忽然想到,自己如果也去參加比武,豈不也是拜見皇上的一個途徑?只是仇士良已經收了吳元濟的禮物,自己只怕也是未下場,便被他羅織罪名抓起來了,難道我也去給仇士良行賄不成絕不能夠!
李紅英道:“元慶哥哥,林姐姐,先到我家去坐坐罷。咱們是兄妹,可不能太見外了。”
吳元慶道:“你不是要出門嗎?”
李紅英道:“什麼出門,我是坐在家裡悶得慌,若不出來走走,只怕悶壞了身子,既是哥哥姐姐來了,我還出去幹什麼?”不由分說,一手拉了吳元慶,一手拉了林潔,便往王府走去。
林潔見其天真浪漫,心想這郡主沒有一點架子,沒有一點機心,對待吳大哥就像對待自己哥哥一般,也許自己是多心了。
三人回到王府,卻見吳元濟正從王府出來,吳林二人大吃一驚,吳元濟看了二人一眼,笑道:“元慶兄請了,小弟還有要事,就不相陪了。”
吳元慶不理,目送他出了王府,心中有萬千疑問,只是說不出來。
恩王請吳元慶於書房相見。
恩王雖為藩王,但不得赴封地,這王爺便只是有名無實,而其志不小,只是隱忍不,暗中收羅人才,表面卻裝作懦弱無能,對有權勢的眾宦官更是加意結納。吳元濟找上門來,恩王李晌心中不禁打鼓,以吳元慶、吳元濟二人相較,吳元濟坐鎮淮西,擁有兵權,若與之結交,自己起事時,實是一強大外援,但皇上力主削藩,看來馬上就會對淮西用兵,到時只怕惹禍上身,所以猶豫不絕。
李晌告訴吳元慶,武狀元的考試定於